为什么包揽照顾纪易的事?
乔木栖一头雾水,心里犹如小猫在挠爪爪,又好奇又担心。
纪易没心没肺,从前更换交往对象就随心所欲,属于越挫越勇、甜腻还嫌弃无趣的欠揍类型。从楚歌被列为下一个攻略目标起,乔木栖就隐隐怕好友招惹了不该招惹的人。
偏偏纪易打定主意摸老虎屁股,双手捧着热乎乎的玻璃杯取暖,嘴角一勾,突然道:“这位朋友是不是喜欢上我了?”
“……”
“是不是会想着,平时活蹦乱跳的家伙突然受重伤了,怎么回事?好不习惯他这个样子!为什么……”
他装模作样地捂住胸口,煞有介事地揪住眉眼,低声喃喃:“为什么心里闷闷的?难道”
楚歌一把抓住他的衣领,匀称而棱角分明的五官凑得很近,鼻尖几乎撞在一起。
“真相。”
纪易一愣,随即云淡风轻地反问:“什么真相?”
“你骗走我的预言。”
“该不会下一句是也骗走了我的心之类的吧?那就太老土了,是不是?”
他似笑非笑地问,暗含辛辣的讽刺。
“骗走了我的命。”
楚歌低沉的声音里有种让人不寒而栗的冷情感。
预言者的出口的字字句句无不是以寿命为代价。
如今人类平均寿命一百五十岁。乔木栖关注过预言者的消息。据说有一任预言者装聋作哑活三百多年。除此之外,从未有过预言者活到正常年岁的一半。尤其上任预言者因招惹沈得川,不过四五十的年纪潦草落幕。
不清楚纪易用什么办法骗走预言,但说消耗了楚歌的命并不为过。
“你拿回去咯。”
纪易摆出大大的笑容,“爱拿多少都没关系。不过啊,是不是应该稍微提高一点警惕心?以前就差点被女人和酒断送小命。沦落到这个地步还被人骗、被灌醉,也太差劲了点吧?”
轻慢无礼的措辞落下,空气猛然扭曲,说不出的压迫感仿佛挤压肺腑。
尽管楚歌面无起伏,也不妨碍他用其他形式表达怒气。
门外的乔木栖顿觉呼吸困难,好似被无形手掐住脖子,多亏沈得川贴近,可怕的窒息感才稍稍退却。此时纪易更是面色惨淡,下一秒将再次昏迷的病态表情。他下意识要进门缓和气氛,却被沈得川按在怀里动弹不得。
“不用去。”
沈得川附在他耳边说话,炙热的呼吸打在敏感的耳窝上,乔木栖忍不住揉了揉,依旧不放心,“可是……”
“不用。”
话语被直接打断。
潮湿的舌尖百无聊赖似的含住软乎乎的耳垂,乔木栖又哆嗦了一下,小声念叨:“别在这时候玩啊……”
当然是毫无作用的。
沈得川摆明对别人的感情没有兴趣,更爱撩拨乔木栖。
不管是头发耳朵与手指,他百玩不厌,活像是狗对肉骨头、猫对线团似的永久性热爱。
一天二十四小时充当人形玩具的乔木栖无奈叹气,赶紧将注意力放在房间内。里头依旧如凌冬,不过楚歌已敛走漏的气势。
“真相。”
楚歌一手捏住纪易的下巴,力道很大,冷冰冰地重复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