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话音方落,老板娘那一双秀眉就蹙了起来:“你们怎会想去那村?”
“我去探亲的,”放在膝上的手指不自觉蜷紧,骆攸宁问,“那村有问题?”
“你们肯定很多年没回来了,”老板娘道:“那村里前些年发生好些事,大部分人都迁走了,连镇上过去的班车都停了。”
她像避着甚可怖瘟疫,捎一程那话也不说了,搁下菜就急急走了。
骆攸宁本就不安,闻言更生惶恐,饭菜入口也如嚼蜡,半碗就已饱腹。
乔荆亦是食不知味,只稍填了几口菜便算完事。
两人一顿饭用得匆匆,临到结完账前脚刚踏出店门,屋里帘子一撩追出个瘦长的男人。
“等等!两位老板你们是打算去虞家村?”
骆攸宁回头看了他眼,刚好问他:“你知道镇上哪有租车?”
“我要去邻村进货打那路过,就捎你们一程吧。不过那地方谁去都觉晦气,”他话头一顿,目光在两人身上溜了好几眼,咧嘴便笑道,“我瞧俩老板也不是吝啬的人,这车钱嘛……”
乔荆当即掏了钱包,数张连号的毛爷爷逗得那男人眉开眼笑,立马开车送他俩去了虞家村。
第三十九章
山道崎岖,荒丛杂灌遍侵,水泥路上攀满裂缝,车轮碾过期间惹得碎石迸溅,吉普车颠簸不断,爬坡艰辛。
车行半途,车载音机嘶嘶作响,信号陡然中断,原先热热闹闹的歌曲都变成了接触不良的杂音。窜流间高低不均,高时尖锐刺耳、低时嘶哑难听,像是无数哭喊声杂糅在了一处。
司机叫那杂音吵得心慌慌,索性关了音响,耳不听为静。
可沿路林密山荒,便有几处石壁削天,山坳起伏,瞧来也是相差无几,单调乏味。
长途跋涉太过无聊,司机哼了几句荒腔走板的小调就试图同车后两客人聊天,一会儿问他们从哪里来的,一会儿又问他们去探的是哪门亲。
只是无论是骆攸宁还是乔荆如今都是满腹心思,简单一句应答就这么终结了可能的话题。
越是如此,那司机越是闷得难受,琢磨着怎么也得要勾起客人的谈性,便挑着那些神异怪谈压着嗓门制造气氛:“你们怎么还敢去那虞家村?知不知道那村里闹鬼可凶着呢!”
一个“鬼”字总算听得骆攸宁总算色变:“那村子发生过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