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声,“又不是女孩子,还手拉手上厕所呢。”他说完话似乎才意识到自己有些反应过度,又解释道,“骆宁宁今晚家里聚餐。唉,别提他了,就咱两走走呗。”
他既如是说了,乔荆自然也没意见。
乔荆租的这片小区绿化环境好,出门对面又是悠闲的江边慢道,晚上出来散步的人不少。
老人们拿着蒲扇穿着宽松的汗衫蹒跚而行;遛娃的追着娃跑,遛狗的拽着狗绳呵斥不断。还有骑自行的,打铃叮叮一路催促着占道的路人。
天光黯黯,月光漫漫。
袭袭晚风,过江而来,吹散了将近的暑气。
远有渔船,荡在涟漪轻漾的江面上,渔火泛点似璀璀银河中偶坠人间的繁星。
两人随口说着话,一会扯到班里哪个漂亮女生,一会说到新班主任太过凶煞。
乔荆应得很认真,哪怕是简单地问句,他也会琢磨着回答。
可虞秉文看起来却心不在焉,说话有一搭没一搭的,思绪不知跑到了哪去。
乔荆不知他有甚心事,没等先问,就听虞秉文突然问他:“阿荆……你觉得男人和男人之间有可能么?”
这一处阴避少人,站岗的路灯也坏了。黑灯瞎火,谁也看不清谁的表情。
乔荆只觉心脏漏跳了一拍,“你什么意思?”
“不不不!你别误会,不是我,”虞秉文眉头紧锁,一副不知如何说起的模样,“是骆宁宁他,唉!”
乔荆问他:“骆攸宁跟你说了什么?”
一提起骆攸宁,虞秉文就憋不住长吁短叹,愁得像位刚发现孩子早恋的爹,不知如何说教是好:“他不知道怎么回事,今天好好的突然来问我觉得同性恋咋样。唉,你说这孩子怎么就这么想不开,之前明明还跟我说隔壁那班花很好看来着。”
骆攸宁不是多嘴的人,乔荆估摸着他是问了什么给虞秉文误会了,便替他解释道:“他就是问问吧。”
虞秉文认真道:“别是问问,我觉得他就是!”
乔荆奇怪道:“就算他是,你又在愁什么?他喜欢男人也好女人也罢。与你又有什么关系?还是说你很在意?”
“我能不在意么,”虞秉文道:“要是其他人当然跟我无关,可是那是骆宁宁啊。他的事可不就是我的事么,这听起来就不正常,万一被别人发现了被歧视欺负了怎么办!现在这些人啊可都坏得很!”
乔荆想了想,实在想不出骆攸宁被欺负是什么一个景象,打得人满地找牙?这么一想,他不由乐了,更不知虞秉文哪来得这么多愁:“不会的,何况他根本就不是。”
“你怎么就知道他不是了?谁是都没关系,但是骆宁宁,你不知道他小时候被……”虞秉文长叹了口气,又问他,“乔荆,这会不会不正常?虽然我今天跟他说是无所谓他幸福就好,但是我回去想了想……是不是该再好好劝劝他?”
乔荆反问他:“性向这种事,是你劝能劝得回来的么?”
虞秉文一怔:“可是……”
乔荆又问他:“喜欢一个人犯法么?”
虞秉文道:“当然不。”
乔荆道:“所以那喜欢男人又有哪里不正常了?”
虞秉文简直被他三言两语绕懵了:“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