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被捉来,我令他带着弟子们逃了。”
“那便好。”
又斩除了几只巡逻的生鬼,司决轻皱眉头,站到了万景清身前“师尊,你先走。”
“那你?”
“我在此等他。”
“等极域神君?小决,你听我说……”
万景清劝说的话还没说出口,就被一股强大的灵力震得五脏六腑都抽疼起来。
但见司决长剑抵地,曾与天道相抗的剑气拨动地脉,引得地动山摇,震耳欲聋的巨响兼之蓦然变色的苍穹,整个世间在他的剑下都仿佛弱小得不值一提。
睥睨,狂傲,孤冷,毁灭。
曾也横行天下的泓玄宗宗主,此时此刻在他的剑意中,竟感受到了切肤的冷意。
他的徒弟在出走的这段时间内,似乎变得比以往更加固执,更加无畏。
银光闪过,空气凝滞,剑起。
数千只法宝锻成的笼子,数千条生鬼与傀儡,数千个向他冲来的走狗,都在这一剑下不复存在。
“走。”
他长身鹤立,持剑以待。
艰难地吞咽下口水,万景清终于回过神来,见识了徒弟的强大,他突然多了一层敬畏之心,不敢再反驳,连同一些还有行动能力的修士,迅速搬着人撤离了。
修士们的动作都很快,毕竟他们等这一天已经等了太久了,眨眼间,方才还满满当当的“监牢”便只余一地残骸。
窒息的寂静中,群山蛰伏,高大的剑修立在天地之间,只观背影,便让人遍体生寒,屈膝臣服。
蓦然,沉寂的灵力波动了一瞬。
令人生厌的娇媚声音在他身后缓缓响起。
“你终于来了……好大的阵仗。想杀我,便动手吧。”
杀意在冷肃的寒风中冻僵了来人的脸,他听见司决低沉得像魔鬼的话语:“顾玉书,你想死在我手里,但我不欲杀你。我会把你用过的手段一样样还在你身上,我会拆你的魂,削你的骨,令生鬼啖你的肉,令傀儡喝你的血,让你丧失神智,奴颜婢膝,为所有折磨过的人赔罪,与炼心君一起地狱无门飞升无法,从此不得超生。”
顾玉书听见自己的牙齿被自己咬得发响,他浑身剧震,几乎说不出话。
“你……你……变了……”
变得更加阴暗难测,像一个真正的,无法揣度,残暴冷情的魔修。
曾经癫狂徒一度想将他培养成如此,但他从未真正残忍过,使得癫狂徒大失所望。
顾玉书在这一刻恍然明悟,或许早在深渊之中司决就已陷入黑暗,只是他太会忍耐,才在魔道与剑道间游走得如鱼得水。
司决侧过脸来,他的面容依旧冷峻,只有一双眸子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