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要清除,其他时间便都只是修炼与帮忙农事。李大和李二两兄弟的沙田都有他一半功劳,晏重灿也跟着他们学会了如何更好地伺弄灵草。至于那头狂沙异兽,谢既然已经发了话送给晏重灿,便也都没有异议,那异兽成天跟在他后头撒娇打滚,浑然没有一点自己曾是兽王的自觉。
黄语偶尔也会传授晏重灿一些养鸡的诀窍,听熟了后反倒像是什么驯兽秘诀,晏重灿不禁更加认真地向他们学习。
村民们都是凡人,这点毋庸置疑。
但神遗之地不是一个普通的凡人能够生存的地方,更遑论在这诅咒之域,所以即便是肉体凡躯也有自己的神通与手段。
晏重灿不得不承认,村民们在对付修真者这件事上比他更熟练,即便他们无法修炼,却也对各种功法了若指掌,找到命门只在一瞬之间。
抱朴归真,勿借外力,是他学习的第一课。
风沙稍止,日光如一盆热水慷慨地淋下,万里黄沙闪着金色,村庄在这之间渺小得如同沙中珠玉,村口的旗帜随微风轻轻招展,老牛也出了栏,晒着太阳昏昏欲睡。
谢搬了把竹椅,慵懒地坐在屋外看书,被赐名白电的狂沙兽摇头摆尾地趴在他脚边听他念那些晦涩的药方。老刘头炒了一锅糖炒栗子,吆喝着刘七姐和黄语过去吃,廖矮子对此大为嫉妒,趴着门缝探头探脑。
大鲍则流着满脑子汗在打铁房里打铁,谁也不知道他打那么多铁有什么用。
“沙柳枝不许弯,灵力起来!”董老三大声喝道。
还算宽敞的平地上,晏重灿正大汗淋漓地维持着挥剑的姿势,只是他手中的拿着的竟只是一条柔弱的沙柳的柳枝。
“抬头,眼睛不要盯着它,告诉我你手里的是什么?”
“是剑。”
“剑会弯吗?”
“……不会。”
“你的力不是弱,是太不匀。但凡有一丝不匀它就不能与你全然贴合,这一丝就成了破绽。”董老三说着自己折了条柳枝下来,信手一抖,只见柔弱无骨的枝条在他手中霎时威风凛凛,挺直如剑“用你的剑砍我!”
晏重灿深吸一口气,执着柳条冲过去。董老三一手背在身后,脚步妙挪开半步,那枝条只往前稍稍一刺,便传出了一声清脆的铮然剑音。晏重灿惊得眯起双眸,那柳条刺过来的瞬间他竟感受到了充沛的剑气,无穷威力令他不由生畏,再生不起任何对战的心思。还未反应过来,他手中的沙柳就已被从中间削断,截面平整,正如剑痕。
“破绽百出,心神不稳,你还有得练。先挥剑千次吧。”
董老三背着手摇头,踱着步子喝茶去了。
“是。”
晏重灿心悦诚服,对他行了一礼,接着认真练剑。
起灵力,关闭神识,只感受最本真的力量,这种体验异常新奇,也异常艰辛。
算命的崔老头就穿着一身黑袍,蹲在他不远处嗑着瓜子看他的热闹,他两个门牙都没了,却还是对嗑瓜子情有独钟,晏重灿一度想向他讨教方法。
挥了两个时辰剑,黄语把他拉进屋传授养鸡窍门,顺便谈谈天。
用她的话说,这村里尽是些俗气的大老爷们,和他们说话憋不死她也要气死她。
“灿灿累不累?奶奶给你泡了茶,快喝。”
黄语的茶是一绝,喝了绝对能遍体舒畅,晏重灿当即道谢,端起茶抿了一口。
笑眯眯地看他喝了,黄语神神秘秘地道:“对了,灿灿,我前几天不小心听见老谢在研究你的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