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还不忘扯他的衣带,极其不安分。
秦漾觉得糖儿对“睡在这里”这句话有所误会,可还能怎么样呢,糖儿像块牛皮糖一样纠缠得紧紧的,对着他的脖颈又亲又咬。
糖儿实在太渴望拥有他了,胡乱撕扯他的衣裳。
秦漾说:“你属狗吗?”反将糖儿压到了身下。
糖儿的力道出奇的大,即使身处下位还是将秦漾的衣衫扒了个干净。他过于亢奋,但这种亢奋似乎又仅止于亲吻和触碰,到夜深困倦,也渐渐消退了。
就跟小孩子过家家一样,他闹够了,失了气力,红着脸横陈在床榻上,雪白的一只手臂荡出床沿。眼里的那点柔柔的水波倒是漾得很诱人。秦漾捞起他,他就顺从地用细长的腿勾住秦漾的腰身。
真的就是小孩子过家家。
方才不让他脱衣裳他要闹,不让他乱碰他要闹,真入情事了,又呜咽着喊疼求饶。秦漾要走,他又哭着鼻子不依。秦漾有点儿头痛。
有点利的指甲划破了秦漾的背,糖儿一口咬在秦漾的肩上。
秦漾忍不住又道:“秦谧,你属狗的吗?”
……
刚入夏,天已热得叫人坐不住了,天天在街上跑的蔺寒更是汗如雨下。傍晚蔺寒巡街路过秦家,就进去歇歇脚。
方梅知去娘家的茶园摘菜了,只有秦漾和糖儿在家。
秦漾也是刚回到家,才用凉水淋过浴,穿着件薄褂子坐在堂间歇息,见蔺寒来了,就将一条长凳子腾给他。糖儿不待秦漾开口,就转进灶房拎了装满凉水的瓷水壶出来。
秦漾看着蔺寒那身捕快服,惊讶道:“大热天还得穿这么厚的衣裳?”
“是啊,我跟衙门说了三遍,他们终于要给我们去定做夏服了。”蔺寒无意间看到秦漾脖子上有红印,开口问道,“诶你们家晚上是不是也有很多蚊子啊?”
秦漾捂住了脖颈,点点头:“嗯。”
糖儿弯着眼给秦漾倒了杯茶。
“这些蚊子真是烦死人了,一天到晚嗡嗡嗡地叫,点了蚊香也不管用。”蔺寒说着就拿杯倒茶,一饮而尽,从喉咙里叹出一口气道,“这天可真热啊,刚到夏天日头这么辣。我光走走路都每天满身是汗,你在码头做活肯定也不容易。”
秦漾悠然地喝了口茶,道:“倒还好,几年都这么过来了。”
“那也得当心阳暑。平日叫小姨娘给你带凉茶或者绿豆汤过去,消消暑。”蔺寒又咕噜咕噜喝了杯茶,舔舔唇抬头问道,“那糖儿呢,我听小姨娘说糖儿去书院教书了?那你还做账房先生吗?”
糖儿说:“还做的。先生身子不好的时候,我就东家书院两面跑。”
“你一个白天做两样活,顾得过来吗?”
“我在晚上才去学堂教书,白日不好出来,给东家添麻烦。”
蔺寒点点头,道:“那也挺辛苦的。你每晚都得去吗?”
糖儿道:“也不是每晚,就在先生病的那几天。今天先生身子骨又不好了,待会儿吃过晚饭我就要过去。”
夏夜书院里都是蚊子,小孩子们坐不安稳了,捧着书扭来扭去,东抓抓西抓抓。他们一下课就苦着脸跑来说:“小秦先生,那边有好多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