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寒怀里空落落的,心里有些不满。他从床榻上坐起来,她又过来邀他到窗边去喝茶。蔺寒想,茶有什么好喝的,但是还是不由自主地跟着过去了。他坐下时,窗外刺眼的黄昏光落在他的脸上。一转眼,那光亮又消失了,天地间一片黑暗。
这次蔺寒彻底睡死过去了。
第二日蔺寒醒来还记得这个梦,去衙门时心里还在回味。那种温暖的触感格外真实,他甚至感受到了陆宝儿呼出的温热气息。只可惜是春`梦了无痕。
恰巧那日他又到了陆宝儿送的信。他惦记着梦里的温香,偷空就过去了。
他不是一个甘受纠缠的人,原本觉得见多了腻歪,时常会推脱几次陆宝儿的邀约,就算去了也是坐一会儿就走。因着这个梦,他连着几天都往胭脂铺去,还都从傍晚待到了日落。
说来也奇怪,他在梦里有过心神荡漾,可真当面对陆宝儿时,心底却没什么波澜。坐得久了,他感到了厌倦。
兴许是因为来得太频繁了,有点风声随着初冬的凉气刺进了李掌柜的耳朵里。
那日蔺寒正在二楼跟陆宝儿私会,楼梯间忽然传来极大的响动和男人说话的声音。男人来势汹汹,骂骂咧咧着,将木楼梯踩得吱嘎作响。
陆宝儿脸色一变,说她家老爷上来了,慌忙叫蔺寒藏到里间。蔺寒也慌了神,赶紧躲进里间里。他转来转去最后靠在了摆放花瓶的木柜后头,一颗心扑通扑通直跳。
里间跟外头仅一层珠帘之隔。蔺寒透过格子,看到从楼梯口上来的一个臃肿的华服男子,那就是李掌柜。
李掌柜手持腕粗的木棍,满脸凶相。
陆宝儿敛慌乱的神色,笑着迎上前去。她刚碰到他的手臂,娇声唤了句“老爷子”,李掌柜就在她脸上打了一巴掌。他骂道:“不要脸的贱人,你他娘的背着我做了什么勾当!”
他一把推开她,喘着粗气朝里边走,四处找奸夫。
陆宝儿眼见他粗暴地用棍子将珠帘打开,向着里间走去。她心惊肉跳,立马笑着跟上前去拦住他。
她明知故问:“老爷子这是怎么了?”
李掌柜转过头来,指着她的鼻子恶狠狠说道:“我怎么了?你自己心里清楚!要是让我找到了那个野男人,我弄不死你!”
34遗世
他说罢头也不回地朝里头走去,手里紧紧抓着木棍,一不小心还将长案几上的花瓶给打落了。
陆宝儿听着那“砰啷”的碎响,心也跟着揪起来。她步步紧跟着李掌柜。
李掌柜进里间转了转,竟没找到人。他打开柜子找,弯身到桌子底下瞧,却连半个人影都没看到。陆宝儿捂着胸口松了一口气,依偎上前道:“相公这样的架势可吓死奴家了,你是听到了什么闲言碎语,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