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的男子汉,成为我们家的支柱。"
09夏夜
蔺寒回来时是个夏天。
三伏天,槐海镇被笼罩在热气里,蝉聒噪个不停。傍晚人们搬了木椅,或聚到河边谈天,或坐在自家院子里乘凉。方梅知和秦雪文也常坐在水井旁说些家常,倘有邻里来串门,就请他们进来坐坐。
秦漾和秦谧吃过晚饭是要先回屋子洗澡的,然后才能出去闲逛。
这天傍晚,刚洗过澡的糖儿想跑去找铁蛋,一跑出院门就撞上了人。来人“哎唷”了一声,笑着握住了糖儿的肩。他说:“秦漾,你怎么冒冒失失的。”
天很暗,但还未暗透。院子里没打灯笼,只有邻家院儿里透进来的光亮。他弯下`身看了看糖儿的脸,疑惑道:“咦,不是秦漾。”
他比糖儿高出许多,身后还跟着一对夫妇。其中的那个女人说:“阿漾都几岁了,怎么可能就这么点儿大,你也不想想。”
话音刚落,方梅知站起来,迎到了院门口。她分外欣喜道:“二姊,你跟姊夫来了!”
“快进来坐坐!”方梅知领着他们进了院子,对秦雪文道,“你快去搬几条木凳出来。”
秦雪文应了声,从屋里搬出木凳子,让阿姊姊夫在院子里坐下,接着在屋门前挂起了灯笼,好让院子里亮堂些。
这光一亮,方梅知就瞧出她二姊不一样了。方明月穿的是丝绸衣,头上别着两支珠钗。人是神采奕奕的,脸上一扫过去的阴沉晦气。那男人有着一张国字脸,五官还算端正,穿的也是绫罗绸缎做的衣裳,左手拇指上还戴着颗玉扳指。
糖儿见家里来了客人,就没心思往跑了,跟着回了院子。方梅知翘着腿坐着,糖儿就跟没骨头似的挨在她的身边。
方明月将糖儿拉近了一些,弯着眼睛笑:“哟,这就是我们的囝囝啊,叫什么名呀?”
方梅知伸手将糖儿的衣理好,拍了拍他的后背说:“叫秦谧,静谧的谧。咱娘给他取了个小名,叫糖儿。”
方梅知指着两人对糖儿说:“这是你二姨娘,这个是你的二姨夫,快叫人。”
糖儿乖乖地喊了。
方明月笑着应道:“诶,糖儿真乖。”而方明月的男人不多响,只点了点头。
“这是你蔺寒表哥,你还没见过他吧。”方梅知指着蔺寒说道,接着转过头跟二姊说,“是没见过吧?我记得你们去京都的时候,糖儿好像还在我肚子里。”
方明月点点头:“是没见过的。我们没等到糖儿生出来就走了。一转眼好些年都过去了。”
方梅知望着瘦瘦高高的蔺寒,捏了捏他结实的手臂,笑道:“几年不见,阿寒都长这么大了,啧,长得又高又俊的,真好。”
蔺寒低下头揉揉自个儿的发,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他四下张望了一番,问道:“小姨娘,怎么没见到阿漾,他去哪儿了?”
方梅知先是笑着弯身打了二姊的手背,低声说了句“这小子居然还记得秦漾”,接着对蔺寒说道:“他还在屋里头。你等着,我给你叫哈。”
她转过身朝着屋里喊了两声秦漾的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