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泽。两只戒指款式一样,但其中一只的宝石颜色深一些,玫瑰色也更重。交迭的玫瑰花色,让一对戒指永远停驻在盛放中。
纪译不懂首饰,只觉得这样的颜色搭起来特别好看,像是荧白色的月球上开着一朵红色玫瑰花。
henrik走到他身边,顺着视线看过来:“这是我在瑞典的一位老朋友那儿买到的,是个手艺很好的老工匠,本来打了这一对戒指想送给他热爱的一对伴侣。”他摇摇头,继续说:“但很可惜,他们最后还是没能结婚。”
纪译惊讶地转头:“这也可以当作婚戒么?”
“当然。”henrik毫不迟疑,“只要你们相爱,木春菊的叶子编作的草圈也能当作爱的象征。”
喜欢是喜欢,但这对戒指的价格也高得肉疼。纪译抖索着手掏出了钱包,摸了摸几张钞票,现金都不够付的。他咬着牙问老板:“…能支付宝么?”
henrik笑着说:“没事儿,这些就够了。当作我送给我妻子朋友的礼物,你们都来自一个美丽的地方。”
戒指被细致地包装在木质方盒里,纪译握着它,突然想起什么,抬头问henrik:“外国人在你们这儿也可以办结婚仪式么?”
“当然,丹麦是世界上最适合结婚的地方。”
从henrik的店里出来,日头已经挂到了正上方。纪译出来这躺没带银行卡,现在一点现金也被挥霍光了,败家速度惊人。
他推着自行车往酒店走,穿过末尾的巷子,看见徐杳然正站在街角等他。
纪译马上丢下自行车跑过去,一把扑进等待他的怀抱:“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呀?”
徐杳然握紧他的腰:“不知道,我只是正好找到了这儿。”
没忘了领回有了男朋友就惨遭抛弃的那辆自行车,徐杳然一手推着车,一手被纪译牵着。
“你上午去哪儿了呀?”纪译问他。
“去取了点钱,顺便办了点手续。”
“取钱取了那么久?”
徐杳然面不改色地答:“嗯,丹麦人效率太低。”
“喔,”纪译点头,然后说,“但我觉得这种事儿以后还是我去吧。谁数学好谁管钱,这是普遍被认可的真理。”
“那谁数学好啊?”徐杳然问他。
纪译眼睛也不眨地回答他:“显然是我啊。”
徐杳然突然停下了脚步,松开手里的车把手,转过身把另一只手也搭上了纪译的腰。
“那数学很好的纪译同学算一算,”徐杳然揽着他,头靠在耳畔,用英文轻声说道,“在这里,在陌生的街头,我能找到你的几率是多少?”
“丹麦的人口有五百万。”纪译低头默念,“所以即使我长得比较容易分辨,也得算千万分之一吧。”
海风混着日光穿进空气里,街上一片明亮。
徐杳然看着他的眼睛,笑着说:“不,是百分之百。”
遇上你的概率,是千万分之一。但我低头亲吻你的几率,是百分之百。
回到酒店的时候,房间里已经准备好了徐杳然临走点的午餐。纪译撇下他跑到餐几前,迫不及待叉起一块肉:“我早上吃了个很大个头的三明治,太好吃了。果然越冷的地方,鱼肉越好吃。”
“你先吃就好,我等下来。”徐杳然走到落地窗的书桌前坐下,旋开钢笔。
没一会儿,纪译又叼着叉子催他:“你快过来吃饭啊,再不来等下就吃不饱了,都被我吃完了。”
被软声软调的催着,徐杳然只好搁下钢笔,走到他旁边坐下。
他先亲了一口纪译的嘴角,舔掉了边上的奶油:“我吃不饱也没事,反正还能吃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