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力地从徐杳然身上坐起来,挤掉了他手里抱着的书,换成了自己,正色道:“我没开玩笑,这次我一定会考上的。你就洗干净等着被我睡吧。”
说完还“哼”了一声,然后一翻身从徐杳然胸前的被子下钻进去,靠在他一侧胸膛上,就这么气鼓鼓地睡觉了。
第二天徐老师一早就赶去上班,纪译前一天累着了,睡得挺沉,起床的时候屋子里只剩下他一个人,餐桌上摆着徐杳然买的生煎包。
坐到书桌前,纪译还觉得浑身酸疼,昨天鼻涕眼泪一起流,眼睛现在干得发涩。吃的都不能弥补肉`体上的伤痛了,他起身去卧室里找眼药水。拉开徐杳然床头的抽屉,纪译一瞥眼看见眼镜盒下压着一张纸,首行落着景行中学几个字。
他拿起来一看,是一张面试报名表。整页空白的表格,只有推荐人一栏写了几个字,是熟悉的漂亮字迹名字上签着:徐杳然。
纪译把纸捏在手里,对着那三个字发了一会儿呆,然后又小心地叠好放回了抽屉。
回到书桌前,纪译翻开书,安安静静地开始做题。被人无微不至地爱着,是怎样值得庆幸,就像纳在抽屉角落里秘而不宣的约定。
纪译几天没找程坎算账,他倒自己送上门来了。
“你还知道你有个发小呐,我以为你的朋友全都死了。”程坎堵在他家门口,对着消防栓愤愤诅咒。
“……”,纪译错愕地看他,“你干嘛这么咒自己呢。”
最近的坎儿过得很坎儿,大家都在质疑他。从小这三个人里,大人们夸到大的都是纪豆子长得好看,方圆圆成绩好有礼貌,到了程坎这儿,大人们苦思冥想,终于想出来一点优点:脑子不行,但是看着老实呀,以后一定是第一个找到媳妇儿的。
如今这么一丢丢闪光点也磨灭了。
纪译没打算安慰他,只问:“今天什么事儿启奏?”
“你猜我昨天在咖啡馆遇见谁了?”程坎在徐杳然的书桌前翘起二郎腿,悠悠地望着纪译。
纪译头也不抬地,只顾着拾被他抖落在桌上的毛笔:“你不说现在就可以跪安了。”
程坎飞快地端正身子,正色说:“叶周安啊,你的叶子哥哥。”
在叶周安出国之前,纪译他们这个女强男弱的组合其实有四个成员。叶周安哥哥比他们大两岁,发育得又迅速,比几个小屁孩高了大半个头。方圆最喜欢这个笑起来好看的大哥哥,也只有叶周安没有被她揪着头发殴打过。
但其实大家都知道,叶周安哥哥最疼的始终是纪豆子小朋友。
看着纪译跟着这个名字颤抖了一下的手腕,程坎在一旁幸灾乐祸:“你这位初恋昨天还问我要你电话来着呢。来,你自己想想怎么和你们家徐老师交待这笔风流债。”
“初恋个屁,”纪译甩来一个眼刀子,“过家家也能算初恋啊?那你的后宫三千不都是你的初恋,你都负责了么?”
“三千个后宫佳丽就因为有你这个太后在,一个小妹妹的手我都没牵上过!”程坎心痛,“你们和我一样么?不仅牵手,嘴都亲上……”
话还没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