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译从林喻手底下抢过一块香芋派,说:“那也不一定…可能是为了让师妹彻底对他死心呢。”
“本来多般配呀,那个师妹还是他们系系花呢。所以我怀疑,徐老师的智商和情商全用在给我们当班主任这件事上了。”林喻抬头看着纪译,“小纪老师,你现在是我们班新的班草呐,您可不要再让我们伤心了。”
“……就为这种事,你们伤心个屁。”纪译无语。眼看林喻喝可乐都快喝晕了,他赶紧抓起一支笔塞到他手里,准备开始干正事。
林喻吸了最后一口可乐,不忘总结到:“我们徐老师,全凭实力单身。”
纪译看着林喻做完了物理卷子再回到家里,没想到许女士在家等他。餐桌上放着楼下茶餐厅的虾仁炒饭,边上是一碗热腾腾冒着热气的元宵。
纪译慢慢坐到餐桌前,舀了舀碗里个个浑圆糯软的元宵,又放下了勺子。他中考那天的早上吃了徐女士一碗元宵,啪叽一下掉到了七中,高考的早晨又吃了一碗元宵,啪叽一下掉到了师范。所以现在,他有点生理上抗拒许女士的元宵。
不过,虽然纪译同学差了两分没考上梧大,失去了当凤尾的资格,但这两年在师范倒也混成了个鸡头。
“在景行这两天感觉怎么样?”许女士给他打开餐盒摆到手边,“他们食堂好吃么?听说是高中里食堂条件最好的。”
许女士的关心很有重点,但纪译两天了还没机会进过食堂的大门。他现在一打嗝全是可乐味,实在吃不下,只能拿勺子戳戳面前大颗的虾仁,说:“我在您心里到底是个什么样好吃懒做的形象啊。”
纪译把妈妈送出家门的时候,许女士大概是终于抬头正眼瞧了一眼儿子,惊讶地问:“哎呀,你头上怎么回事?被谁打了啊?”
“……妈,就算我不是你亲生的,您平时也多正眼看看我好么?我顶了这块纱布已经两天了您才看见,”纪译把手臂搭在妈妈肩上把她推进电梯,“没事儿,就蹭了下。别担心,您快回家吧。”
许女士回头瞪了眼纪译:“你当心点啊。你还回头怪我,我们后妈多难当啊,多说一句是错,不说一句也是错。”
“好好好,世上只有后妈好。”
十几年来,许女士每每想让儿子妥协就用这句话噎他,屡试不爽。
第二天早晨,纪译终于能把眼上的纱布摘了,眼前瞬间开阔,神清气爽。
早上的空气干燥清爽,他混在一群穿着校服的学生里出地铁站,慢悠悠地走去上班。林喻就在校门口把他截了:“给,小纪老师。”
纪译接过他递来的热腾腾的纸袋,打开一看,是两个圆滚滚的包子:“郑沛阳又不要啊?”
“我特地给你带的!”林喻摇摇尾巴,绕到他另一边,“报答你的一饭之恩。”
“看不出来你这么爱学习,平时让郑沛阳给你答答疑不比我方便多了?”
“不不不,我还有个小小的请求。”林喻眼睛里闪着真诚的光,“你能别和徐老师揭发我么?”
纪译才明白过来,这是昨天抹黑完班主任回去后,后知后觉有点心虚,现在来找补了。林喻趴到纪译的胳膊上,摇着尾巴说:“小纪老师,以后我就是你的人了。”
结束了第一次公开课的纪译暂时没什么任务,物理组悠闲了一早上也没有要他帮忙的地方。季老师就打发他去校园里溜达,不要老在办公室里晃着,挡光线。
景行的红墙黑瓦是上个世纪留下的产物,已过经年,参差疏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