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但是在看到你之后,我最初的目的已经不重要了。”
周栎端起水杯:“现在情况有些……微妙,你也看到了,旅店老板娘失踪,全村范围内目前来看只有我们四个外界人,对了,你是在我们隔壁吧,老板说你是来找金乌的,莫非……”
金乌是你的祖宗?最后一句他没有问出口,先不说金乌能不能孵蛋的问题,就文羽自身而言,一只白鸟,祖先是三足红毛乌鸦的可能性实在太低了。
文羽对一盘糖拌西红柿情有独钟,他拿起茶杯漱口:“不知道你信不信,我的祖先是金乌孵出来的,我刚开始听到这个说法时也保持怀疑,直到成年后,我的胸口显出一块太阳胎记,而且,我的毛色也在逐渐变红,族人认为在我的身上产生了返祖现象。”
周栎笑道:“金乌居然没有把蛋煮熟,真是人间奇迹,方便看一下你的胎记吗?”
胎记呈暗红,像一轮熄灭的太阳,中央是齿轮状的太阳光芒,周围环绕十只简笔三足乌,在文羽胸口,覆盖着心脏的那块浅色皮肤上,拳头大的胎记看起来深至入骨,像是从心脏里抽条拔苗长出来的。
周栎的身上也有胎记,在大腿根处,外侧,有两道暗褐色刀痕,有一条很长,有一条颜色很深,他们交错在那个隐蔽的地方,贺文说,那是一个叉号,意思是他本来被除名了,但是这个孩子脸皮忒厚,非要出来见见世面,他是个逆天而行的人,所以在婴儿时期身体格外孱弱。
贺文这话对周栎造成了深刻的心理阴影,以至于他打小就觉得自己命途多舛,对老和尚制定的绕山跑圈计划丝毫不敢松懈,生怕活不到成年,墓志铭还得劳烦人家刻上早夭二字。
布莱克眯起眼睛凑到文羽身边:“这个图案我也有。”
同一个图案,可能出现在很多地方,皮肤上,项链上,以及天上。
文羽问:“你的胸口吗?你好像不是鸟。”
“我当然不是鸟,我是树,这座山很可能就是我的老家。”布莱克本不想多言,可是这个图案又暗示着他们之间有着某种联系,他只得表示一下自己合作的诚意,从脖子里拽出那片红色羽毛,以及太阳与三足乌的圆环。
周栎醒悟:“我说这图案怎么很眼熟,还以为是见过某个博物馆里类似的藏品。”
现在平崖山下的入口处只剩四个人了,不对,还要加上陈愿,不知她扮演了什么角色,她的离开使大家忧虑重重,那个小女孩也好,那个小姑娘也好,始终没有对他们做出实质性伤害,这是否意味着,她的离开只是暂时性的?
又不对了,陈愿没有门票,她的出现显得不合常理,或者说,不合这里的规定。
周栎心里一动:“文羽,你是怎么进来这里的?”
文羽穿好衣服,抱膝蹲下,当众变回了一只鸟,羽毛边缘泛着鲜红,红与白之间有着美丽的过渡色,他口吐人言:“我当然是飞进来的。”
沈云檀说:“我们进来这里都是有门票的,是一场游戏的奖品,你是从哪里获得的?”
从文羽的角度看,这三个人,哪怕是小布那个孩子,都是庞然大物,他不得不再次化形,坐回原位:“你不会是说列车上那场狼人杀吧?我拔了一根羽毛和列车长换的。”
周栎愣了一下,从一到七,没有一个声音类似的,除了从未发话的五号,他问道:“你是几号?”
“七号,用了变声器。”文羽对自己的冤死表示遗憾,“好不容易抽到神牌,被一只狼栽赃了,不对,应该是两只狼,还有一个配合表演的。”
周栎掐指一算:“哦,你就是那个真预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