役鬼再次张口,喷出通红的岩浆,如风卷落叶一样逼退了十方妖魔。
沈云檀试了试陈衡的鼻息脉搏,无甚大碍,只是被砂砾趁乱顺着根须混进了体内,如果是普通人或许得受些罪,但对陈衡来说,就像晕车一样,将砂砾驱逐出体自然会醒过来。
周栎那边已经差不多结束了,沈云檀背对着他,一手覆在陈衡颈部。
昏迷中的陈衡还做了个奇奇怪怪的梦,天台变成了舞台,舞女的帽子上装饰了色的花,手里的白羽扇摇摆得人头晕,他睁开眼时,阴沉的上空已经变得明朗了,空气干燥暖热,嗓子眼里好像堵了一堆痰,他忽然一阵干呕。
与此同时,后背被人用力拍了几下,陈衡立马嘴里泛了酸水,挣扎着爬到天台一角吐了个爽。
“先去医院!”周栎一边手,一边提醒着方琢言,四张黄符有气无力叠在一起,数秒后遍体焦黑,化为灰烬。
方琢言的心猛地一提,再次向门外走了一步,这次再没有阻拦,他马上抱起吕妍向下疾走,扔下一句话:“快打120。”
“凡事都讲究个先来后到,我既然先占了这个壳子,他们自然就没法再与我争执了。”怀里的人已经没力气动弹了,但是眼睛依旧睁得大大的,看向蔚蓝一片的天空:“不过他们都死了,我也快了。”
“你闭嘴。”方琢言看着这张熟悉的脸上露出陌生的神情,感到无比焦灼。
医院的车来得很快,大街上行人匆匆让道,这是他第一次上救护车,吕妍躺在简易的床上,她的断手被放进了冷藏箱。
方琢言抬手碰了碰吕妍的脸颊,趴下去凑到她耳朵边上:“你不喜欢我就不喜欢吧,不用有负疚感,等你醒过来,我就回去了,说不定过几年都结婚了,到时候我象征性地给你发张请帖,你看看就算了,千万别去,我怕自己控制不住。”
“吕妍”已经痛到麻木了,伤处经过处理也并没有好到哪儿去,纱布已经浸满了血,她听完后,幽幽地叹气:“我觉得她听不见,不过,也说不准。”
方琢言看向窗外,路上有很多车,谈不上整齐划一,但也都受着交通法规的管制,有模有样地排队、等待,救护车伴着鸣笛一路狂飙,争分夺秒地驶向医院。
“吕妍”见他不语,眼眸一转,像小孩一样放声大笑,笑得门牙上沾了红艳艳的唇膏:“你觉得我好吗?反正身体还是这具身体,里面装的是谁重要吗?”
方琢言不耐烦地瞪了她一眼:“我求你闭上嘴。”
四周安静下来,取而代之的是一只苍白的手,连带着细细的腕子缠上他的胳膊,骤然发力,他被扯得弯下了腰,厉声问道:“你干什么……”
接着就被堵住了口,长时间没有进食,她的嘴唇发干,却依旧柔软,方琢言有种恍惚的错觉,觉得面前这人由内而外地都是吕妍,直到那个女人眼眸一深,开始技术娴熟地撬着他的牙齿,真奇怪,嘴唇是凉的,舌头却是热的,他又兴奋,又悲哀。
方琢言猛地反应过来,一把将人推回床上,颇为尴尬地看向一旁。
程文哲坐立不安了一会儿,不知该不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