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痛处真是一戳一个准。
随便打发了五脏庙,周栎叼了一支冰棍回屋准备。
把戒指往蜘蛛盒子里一扔,备好朱砂黄纸,摆好姿势先用清水练了几笔,感觉不错,他又沾了墨水往报纸上写,火候差不多了,将贴着法语字符的墨水瓶往杂货柜里一塞,这就是时候开始制符了。
沈云檀进来时,周栎左手边已经齐齐摞了一小叠崭新符纸,他觉得有必要恰到好处地展示一下自己的好奇心:“你师父还教过你画符啊?”
周栎却是定定地坐着不动,画符,尤其是画一贴见血的强效符,十分消耗心力,看起来一团乱麻的朱红符咒必须一笔连成,浓淡适中,多一点就算作废,直接团起来扔进废纸篓。
为了提高成功率,他干脆祭出当年陪他度过装修期的耳塞,人声鸟语一律屏蔽,伴着轰轰的耳边血流奔腾声开始伏案抱佛脚。
半晌过后,他摘下耳塞,活动活动发酸的手腕脖颈,不由发出感慨:“真是体力活儿啊。”
程文哲在门外喊了一声:“你们办完事没?我跟陈老板等的腿都麻了。”
门喀嗒一声开了,面前的周栎气焰嚣张,手里拿着一叠厚厚的黄符,好似抓着一把钞票,在半空里抖了抖:“你听没听过磨刀不误砍柴工?”
程文哲顿时笑得十分狗腿:“小周老板,不对,周大师,能不能分小的几张保命的符?”
周栎挑挑拣拣了半天,缓慢地抽出一张放在程文哲早就摊开的手心上:“你先凑合用吧,别沾水,珍惜点。”
程文哲的眼睛又瞥向那厚厚的一叠,一声抠门隐忍不发。
“你这是什么眼神?这一厚摞大都是用来贴屋子的。”
话语刚落,周栎就抽了半叠递给沈云檀:“有异样就用,别省。”
一连串歧视动作看得程文哲目瞪口呆,手里轻飘飘一张清心符,他颤颤巍巍地将符纸叠成三叠塞进胸口衬衣兜,生怕自己忍不住将这保命的东西撕成两半。
沈云檀当然用不上这些符纸,他正想推辞,程文哲的一只手伸了过来:“你是不是嫌多啊?好兄弟就该分享一下。”
周栎一挑眉:“啧。我就见不得你这种见风使舵的小人……”
程文哲心里咯噔一声,他苦笑着摆手:“唉别提了,我刚刚让人查了一下酒店周围的妖户,就是见风使舵的那种伥鬼,而且数量未知。”
伥鬼们头戴高帽,手执纸扇,好在外表和常人无异,不至于像黑白无常一样惨白着脸有碍观瞻。
“伥鬼啊……”周栎又试着拨了老和尚的号码,滴滴两声长音后,居然接通了。
“小栎?”老和尚的声音没有以前中气十足了。
周栎听到这个称呼浑身不得劲,不咸不淡地应了一声:“诶。”
“师父前些天一直在外面,手机都来不及看。”
老和尚亲自下山,这事肯定不小,周栎叹了口气:“事情办完了吗?身体怎么样?”
“不服老不行啊,不但没个结果,还把腰给扭了。来说说你那边吧,出什么事了?”
周栎将山鬼和酒店的事简单理了理,完了埋怨一句:“正打算去酒店,如果以后还是这种节奏咱得要求涨工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