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衡平时没少被这俩明里暗里地嘲讽,也知道自己确实是懦弱了一些,自顾自地说话:“不对,这警车就是冲着我们来的,周栎你快出去解释啊别让我们被抓去研究室解剖了。”
周栎一时语塞,思考再三还是放缓了语气:“没事的,大不了你钻回后院那棵大树里躲一躲。”
陈愿则是被他的后半句话震惊不已:“你是不是科幻小电影看多了?”
在一个法治社会,谁还没指着警车开过玩笑呢“那谁,你要被抓了!”
警车果然不是来捉妖的,想想也是,妖怎么了?一没杀人二没放火,没道理好好的欺侮妖嘛。
沈云檀坐在靠窗的位置,微微侧着身体透过木质百叶窗看外面的情形,等周栎他们按了暂停,他出言解释:“跟这儿没关系,警察刚刚去了隔壁,估计是去问话,没多久又空手出来了。”
陈衡撅着腚趴了过来,心神不定地跟着沈云檀朝下面看,见那警车又乌拉乌拉地开远了,总算松了口气。
不过他似乎总是保持着与生俱来的危机意识,马上又揪出一个新的问题,不过这个问题他得等着沈云檀走了再商议。
周栎思忖着怎么才能和这位救命恩人发展进一步关系,他一拍脑门起码像刚刚那种吃相以后万万不能再展现出来了,他回忆着那一撮面条刺啦刺啦的滑进嘴里的情景,捂着胸口悔恨万分,为什么偏偏要吃面条呢?
陈愿继续无聊至极地对着苹果使劲,在她高超的削皮技巧下,盘子里的苹果很快就已经全削完了,这下她又晃荡着两条腿无事可干了,于是随口埋怨道:“周栎你看你挑选的凳子,我的脚都挨不到地面了,我们再买一批矮凳子怎么样,各种小动物的那种,我前几天看见别人家的小朋友都有河马小皮凳呢。”
兔崽子这小孩儿心性也不知道是真的还是演的,这隔几天要个新玩具的架势可万万不能惯,周栎正要随便应付几句了事,忽然听见陈愿叫了一声:“啊呀,沈云檀的袖子长草了!”
沈云檀骤然被叫破,短暂恍惚后,垂眼看着自己的袖口,边上粘了两片椭圆叶子,他抬手将叶片取下来扔到了窗外:“可能是在山上的时候掉进去的。”
他暗地里叹气,说好的偷看几眼,怎么变成探出身来明目张胆的看?这些小叶子好不争气。
陈愿咯咯地笑:“是吗,从脖子里掉进去的吗?”
刚说到一半,楼下就传来敲门声,陈衡一哆嗦,直直地盯着周栎求救:“你……你去,你是人。”
周栎疑惑地下去开门,他记得挂了停业小木板,莫非是有人看这茶叶店骨骼清奇非要一探究竟?
陈衡战战兢兢地透过楼梯缝隙往下看,只见三个警察被周栎领了进来,坐在了那张大长桌上,他手一抖,跟陈愿耳语:“坏了坏了,那桌子是小布啊,小布正在里面睡觉呢,万一醒过来会被捉走的。”
小布就是那张黑胡桃木大长桌,本名布莱克,金发碧眼,是个外国小男孩的长相,他来的那年天气古怪,阴雨连绵,瘦瘦小小的孩子缩在门口的石狮子下面冻的直发抖,本来陈衡不想留一个这么孱弱的小孩儿,让他干活都生怕累着,给他吃了顿饭就想送走,可是周栎对这孩子的态度却非常好,哄骗他当了大堂里的一套桌凳,事后陈衡才得知,原来黑胡桃木家具都很贵,瞬间就释然了,充门面嘛。
小布莱克非常争气,周栎带他出去逛了一圈,洗澡剪头发换衣服,一套流程下来像个洋娃娃一样,陈衡差点没敢认人,小孩高兴地在地上打滚,被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