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明这才反应过来上前按着慕容离的伤口,白衣老伯正忙活着给慕容离配置止血的膏药,执明能清楚的看到慕容离腹背的伤口正一点点往外渗出血液,如今的鲜血没了先前的艳红,颜色也淡了不少,慕容离绝美的容颜更加苍白,惨白的渗人。
而让执明更加锥心刺骨的是,爬满慕容离腹部那一条条错综杂乱的白色纹路,那每一条纹路都在向执明诉说慕容离孕子是真,怀子七月的艰辛,产子之时的苦痛。
这一刻,就算对慕容离有再深的仇恨,也还是让执明为这人担心,为这人害怕,为这人紧张,为这人愧疚。
这种看着一个人濒死的感觉,原来要比受剐刑还要那般的不堪忍受,执明终于明白了藏在心底那最不愿承认的事实。
执明知道慕容离情绪异常,疼痛难忍时会习惯性的将手紧攥,可如今慕容离的双手虚弱到连被褥都抓不住,明明被褥就在手中,却怎么也合不上拳,唯有眉心紧蹙,微张的嘴唇呼出断断续续杂乱无章的气息,桃花眼暗淡无神却满是无尽的无助与绝望。
这样的慕容离,执明从未见过,也从未想过慕容离会经受这般折磨,虎狼一样的慕容离,也会有如此狼狈不堪的时侯。
方子明跟着老翁慌张之中开始配置解药,蚀心的解药配置秘诀之一便是需在每月十五子时配置才可有功效,且要在一刻钟之内配置成功,否则超时药性将会大减,根本起不了作用,故此每一位配药者一月只能配出一枚解药,加之配置工序复杂,所需药材又有上百种,期间任何地方出了岔子解药都会配置失败,才显得解药万般珍贵,堪比黄金。
执明的眼眶也不知何时微微泛红,温润柔情道“阿离,若是疼,喊出便是,别忍着”
慕容离薄唇微启却没了声响,虚晃的眼角竟然在一瞬间滑出一滴水珠,晶莹剔透的泪珠很快淹没在墨发之中,但执明还是看见了。从来都未曾有人与他说过,疼了,还可以喊出来……
慕容离就这样安静的躺着,几乎没有过多的挣扎,默默忍耐着那蚀髓噬骨蚀心的剧痛,孩子在隔壁哭闹的厉害,慕容离已经没有多余的力去顾及,但孩子的哭闹声却逼得慕容离心底更甚。
执明原先一直以为慕容离有着超然的耐力,不管多痛都能忍,如今才明白,那不是痛久了,痛多了,自然也就习以为常。也不是慕容离有多能忍,而是痛到连痛都说不出来的痛。
老翁把过脉,脉象极细极软,按之欲绝,若有若无,急促道“你等快些,他已出现虚脱之症,脉微欲绝,要快”
终于两人的药配置完成,慕容离服下汤药后便再次陷入昏迷,白衣老伯神情肃然,叹了口气道“虽性命无忧,但怕是……”
方子明定了定心神道“神医直说无妨”
白衣老翁轻抚着长白的胡须道“三日之内他若能醒来,便当无碍,但若三日之内醒不过来,像如今这般一直昏睡下去的可能性很大”
此刻,方子明的眼神也多出了几分杀意,直勾勾的盯着执明。
执明“可有其他解救之法?”
老翁略显为难之色道“听闻离此处三十里的断魂崖生活着一种行动迅速,动作敏捷,头上长角,耳长直立,高两尺,长三尺,身体屯圆,蹄窄而尖,全身褐色,眼大尾短的动物,此物身上有一囊袋散发奇异香味,此囊袋入药可使开窍醒神之功甚佳,只是传言如此,不知功效如何,且从未有人能捕获过,所以……”
方子明与执明瞬间面露喜色,互相看了彼此一眼谢过老翁便出了房间。恒喝过药后直接趴在方夜的怀里睡着了,方夜将恒轻轻抱上床榻,还没放好,恒便又醒来紧抱着方夜不放,无奈方夜只得抱着恒,方子明进来将慕容离的情况全部告知与方夜
萧然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