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离独自躺在床榻上,手附在小腹上,先前因着战事所困,未曾将此事当成一回事,如今却摸着身子好像确实比先前大了些,慕容离用指腹轻轻去按压小腹,指腹隔着肚皮都能清晰的感觉到有一个鹅蛋大小的块状物:难道我……真的……有了……
若是真的,该怎么办,留,还是不留……
做我慕容离的孩子,必定会很辛苦……
可现下这般境地……
你来的不是时候啊,你我怕是有缘无分了……
龙战于野2
山间飞鸟成双比翼,天边云霞相伴双飞。狼烟暂时平息,正如慕容离所料,一早毓派来的医承来给慕容离诊病,说王上但心郡主伤势,慕容离软软的躺在床榻上,伤口从昨日来一直都在渗血,虽不多却也希希淋淋未曾间断,昨日绑好的绷带都染红了,甚至连里衣都然上了瞠目的艳丽之色。
医承查探过伤口后留下一个方子和一瓶药,嘱咐了方夜几句就走了。等医承走了慕容离睁眼略显虚弱道“方夜,快去……”
方子明入了账不慌不忙的捣腾着他那些个瓶瓶罐罐,慕容离有些不耐烦道“快拔了”
方子明这才走过来笑了笑道“这么会就忍不住了”随即将藏在衣襟下的银针一个个拔出。又在慕容离合谷,内关,颊车等穴施针。
方子明“一会等手麻了就只会我一声,这是我专门为你而配制的宁心香,有安神助眠之功,也可镇静止痛,一会缝针你也好受些”
边说着便将那小巧致的矮柱点燃放在慕容离床头边,不一会慕容离便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方夜配合给方子明打下手,鱼钩般弯曲的银针穿上泡在药水里的丝线,方子明像在作画一般在慕容离的肩膀开始一针一线打一结,将那外翻的皮肉一点点整理好,足足缝了二十几针才将慕容离的伤口缝合好。
方夜端着被血染红了的盆子下去,方子明小心翼翼替光膀子的慕容离包好伤口,如今已是十月,慕容离盖着的薄被紧紧贴在身上,小腹的位置可以看出略微的耸起,方子明将薄被往上拢了拢,看着眉头浅浅皱起的慕容离,眼珠在眼皮下时不时的转动着,气息略微加快加深。
方子明“看来安神的药加的少了些”
此刻慕容离的手却微微抬起,像是要去够取什么东西一般,只是轻轻一用力,伤口便渗血,浸透了雪白的绷带,显得有些刺眼。
方子明轻轻握住慕容离的手想将它放回被中,慕容离的手却微微的在用力,力道不大,方子明俯身坐在床边眼神柔和的注视着慕容离,附上他的手静静的陪着这被百姓称颂,君王极其器重却又十分忌惮,翻云覆雨可只手遮天;着红甲,可止厮杀,穿红纱,可妒风华;倾尽天下也难寻遇之人,嘴里轻声吟语伴夹弱弱的呼吸声道“父亲,孩儿对不起您……”
“阿煦……你不该……救我的……”
“静儿是我负了你……”
“王上……太傅……不是我杀得……”
“军防图……不是我盗的……”
“王上……我从未想过……要伤你……”
“天下霸业……从来都不是……我要的……”
“王上……我要的……不过是……嗯……”
“王上……我有……孩子了……”
方子明没有看错,慕容离说这句话的时候嘴角是上扬的,虽然很浅很浅,但慕容离确实是笑了
这个一心角逐天下的人却从未想要这天下,这个只有喝醉之后才会口吐真言,将平日不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