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听懂,不会说,这不就等于他们在单方面交流?苏雪禅紧张观察着下方的局势,听刑天又说了一句什么,然后那个三首民的大巫便在郎卿面前指手画脚,想通过肢体语言和他对话。
只是他比划得实在拙劣,手足一块动起来的时候,全身上下的装饰物也一块丁零当啷地乱撞,再加上三个摇来晃去的脑袋,郎卿能看懂才有鬼了,比划了半天,大巫索性放弃了,转身对刑天做了个动作,又叽里呱啦地说了好半天。
“最好想个办法,”黎渊道,“如果犭也狼无法和他们对话交流,就等于对他们没用,没用的东西,下场不用我多说了吧。”
苏雪禅道:“现在需要拖延时间……我传音给他!”
郎卿正在茫然间,忽然听到耳畔传来一个声音,他心下一凛,惊喜道:“苏兄,怎么是你来了!”
“你先别说话,听我讲!”苏雪禅一面要听黎渊的翻译,一面要给他传话,一面还要安抚苏惜惜和舍脂,可谓一心三用,忙到了极点,“刚才刑天问你,你是怎么来的,又是用什么方法来的,你如实回答就好,尽量拖延时间,我会帮你的!”
眼见那群疯狂的三首民已经要把自己抬到火堆上烤了,郎卿喘了口气,急忙喊道:“等等我说,我说!”
大巫三个头颅的眉目一厉,举起手中的骨杖,重重往地上一跺。
郎卿被放下了。
皮毛漆黑的巨狼口吐人言,道:“我是在瀛洲附近门那里进来的!一进门,就是一片汪洋,我游了很久,才找到这座岛屿。”
大巫顿了一下,转头对刑天叽里咕噜哔哔叭叭一通,刑天沉默了一会,再次从肚脐处的裂口发出雷鸣一样的说话声。
“他在问,”黎渊道,“还记不记得门的位置。”
“他想干什么?”苏雪禅道,“难道还想再出去,和帝鸿氏一较高下吗?”
“不好说,”黎渊道,“刑天在被斩首后关押此处不知多久,执念不散,定然依旧难以释怀。”
苏雪禅顿了一下,还是对郎卿传音道:“他问你还记不记得门的位置……现在说不知道,怕是难以糊弄过去,你就说知道,看他接下来要如何做罢。”
黎渊道:“再坚持一会,我马上就到了。”
郎卿依言说知道,不料刑天听了他的答复之后,竟一下站起,用手中的斧钺对准了郎卿的前额,腹部的巨口张张合合,发出的音节悠长晦涩,两只硕大的眼睛亦放出无限奥秘的光晕,犹如恒古星辰,朝着动弹不得的郎卿覆没而去!
“他……他干什么要从乳首那里放光?”舍脂惊愕道,“好恶心喔!”
苏雪禅正想说你的关注点错了,就听黎渊传讯到他的神识道:“不好,他这是想让犭也狼带他出去,于是驯化他为自己的坐骑,此刻正强行与他签订巫的契约!”
上古战神的威赫浩大如海,而郎卿浑身被捆仙索死死绑缚,挣脱不得,不由发出痛苦的咆哮,苏惜惜再也按捺不住,尖叫着扑了上去,“放开他,你这个无头的怪物!”
她确实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但苏雪禅却因为她这一下差点把魂都吓飞,他还来不及出手,身边的舍脂就早已飞身掠出,清叱一声,周身飞舞缭绕的紫绶云光带游蛇般飙射而出,在绑住苏惜惜的腰肢,将她往回拽的同时,另一端也正正与刑天双目重放出的神光对轰在一处,半空之中,唯闻佛号茫茫,紫气生辉!
苏雪禅一把抱住被舍脂抛回来的苏惜惜,低声道:“回去再与你算账!”腰间流照君已然锵然出鞘,一剑朝郎卿身上的捆仙索斩去。
乍然闯入这两个不速之客,底下海潮一样的三首民顿时就像被捅了的马蜂窝,嚎叫着向空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