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什么东西……”苏雪禅的脸都快皱在一起了,“怎么闻着那么恶心?”
望舒道:“别看了。”
苏雪禅懊丧地吐出一口气,不甘心地在上方来回转悠,“我想去数斯的取水地看一眼,但是闻着这味道……我实在过不去,太让人作呕了。”
“这里没有修为高深的东夷人,”望舒道,“你可以从上方飞过去,在天空中寻找水源。”
苏雪禅眼睛一亮,他想飞到半空中,但是又随即犹豫地看着下方,半晌,他忽然问道:“望舒,你有没有什么可以让别人看不见自己的法术?”
望舒摇摇头,无奈地叹了口气,伸手按在他身上,一阵雪白的光晕流转,他们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了原地。
“走罢,”望舒道,“想知道,就下去看看。”
两人跃下山岗,被望舒的手这么一拂,那股萦绕在鼻端的怪异肉香也削减了不少,两人脚不沾地,如同两阵轻盈的风,从那些东夷守卫的身侧不着痕迹地掠过,吹往广场中间。
身旁传来两个东夷妇人的谈话声。
苏雪禅不由放缓了脚步,扭头听她们说的内容。
两个妇人皆是身材高壮,皮肤黝黑,仅在胸前和腰间围了两块鞣制的兽皮,其中一个女人端着陶碗,正稀里呼噜地喝那颜色淡红的肉汤,另一个也不用筷子,就那么用手湿淋淋地捞出碗里看不出形状的肉块,放进嘴里大嚼。
如此狼藉的吃相,让苏雪禅看得无语至极,这时,他听一个喝汤的女人不耐烦说:“天天就让我们吃这些东西,也不知道吃了能有多大用处!”
她们虽然是东夷人,不过交流时的用语还是官话,倒让苏雪禅松了口气。
“好了,”另一个百无聊赖地嚼着嘴里的肉,“你又不用上战场,吃那些畜牲的肉有什么用?不如让男人们吃了,也能有点自保的能力。”
喝汤的女人不情不愿地蹲在地上,用手颠着碗,恶狠狠道:“轮到我们就是这些破烂!吃了不长瘤子有什么用,他们吃了那些畜牲,可是能力大无穷,刀枪不入哩!”
苏雪禅的瞳孔骤然一缩,四周人声蒸腾,东夷人来来往往,可他却什么都听不到了,连被望舒按着的肩头都在一阵阵地轻微发抖。
他想到了一个极为可怕的结果,但是他说不出口,也不敢说!
妇人嚼着口中的肉块,不知咬到了什么,她眉头一横,就从舌尖将那个东西狠狠一口啐在了地上,不满道:“煮的时候也不知道弄干净点!”
那东西在阳光下闪烁着细微的光,叮当一声砸在地上,又弹起来两下,一路滚到了苏雪禅脚边。
苏雪禅下意识低头,清澈的瞳孔中倒映着地面的景象。
那是一枚小小的戒指。
望舒一把按住他的身体,低声喝道:“冷静点!”
苏雪禅浑身发抖,心痛得不能呼吸,差点就在那个瞬间大喊出声,他强迫自己不去看这两个失去了人性的女人,强迫自己不去看这些堕落成人间至恶的东夷族民,可等他转过头去时,他才发现,在那口巨大的铜鼎下面,堆的尽是数斯一族死去多时的尸首,有他们化成原形的样子,也有尚在人身的样子。那些冰冷的肢体纠缠交错,连血都凝成了脏污的赤黑色,东夷人就将这些扭曲僵硬的东西接连不断地扔到大鼎中烹煮,再一碗一碗地盛出,贪婪地咀嚼吞吃。
“走!”望舒一改先前淡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