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吃醋?”乔南一嚷,身后竟传来一个低沉声音,身穿制服的耿青城走来,身后停着一辆蓝白警车。
“你怎么来了?”看见耿青城,乔南了调侃,也不管王炸了,手机往桌上一丢,急匆匆问。
“出个急差,马上就走,车等着了,过来说一声。”
乔南关心道:“危险吗?”
“去下边县里协助调查,很安全。”
“那你小心,”乔南说着,又回店里挑了草莓和苹果,装了满满一袋:“带路上吃。苹果分给同事,草莓是今天早上刚到的,留着自己吃。”
耿青城忍不住揽住乔南的腰身,笑眯眯地捏了一把:“乖,过两天就回来了。”说完又瞧了眼乐易,想起先前的话题:“说什么吃醋呢?”
乔南笑道:“乐子谈恋爱了。”
“那是好事啊,加把劲儿。”耿青城爽快地拍了拍乐易的肩膀,“先走了。”
乔南跑到路边,依依不舍地吸了半天汽车尾气,警车都没影了才一拍脑袋:“我的王炸!”
乐易皱眉,先在程烟景那儿碰了壁,又猝不及防看了一场秀恩爱,心里更堵了,没心思多待,转身要走,却被乔南一把拉住。
“喂喂,别走啊,柳橙都是前几天的,不新鲜了,给你点别的。”乔南神秘兮兮地提来一塑料袋,“新鲜莲子,今天摘的。”
乐易瞅了眼天上明晃晃的太阳,日子过得真快,一眨眼莲蓬都上市了,盛夏快要过去,离宋朝生出狱的日子更近了。
乔南滔滔不绝:“咱们林城本地的莲蓬,今年第一批熟的。”
一颗颗莲子娇小可爱,裹在翠绿的壳里,乐易想到程烟景,也是小小的人儿裹着厚厚的壳,心里升起拿去给他尝尝的念头,细想这莲子长在水中央,倒也应了乔南那句‘程烟景和谁都隔着一条河’,不过就算程烟景是个莲子,他也要游到河中间采了去。
乐易说了谢,挑了一小袋,盘算着午睡时间应该过了,又回了沉香堂。
迎宾铃清响,程烟景没回头,伏在一个中年男人腰间,眼睛几乎贴在男人身上,看上去像是在舔舐。
乐易只觉得像被花瓶砸破了头,血气上冲,抓住程烟景的胳膊猛地后拽!
“啊!”男人禁不住叫了声,程烟景避之不及,一个踉跄跌在乐易怀里,慌慌张张地问:“怎么了?”
中年男人也呆了,坐在椅子上不知所措,腰间一块手掌大的淤伤龇牙咧嘴地笑。
“没什么,热昏了头。”乐易松了手,压着心里烦闷:“你继续吧。”
乐易走到窗前,转过身抠着窗台一小块油漆,想抽烟又怕诊所染了烟味,烦躁地踱着脚,像踩缝纫机。不知道哪里飞来的七星瓢虫落在绿萝的叶子上,被乐易手指弹开,滚了去。
男人涂了药,买了瓶正红花油走了,乐易才回过头说,对不起。
一个病人而已,他太紧张了。归根到底,程烟景太虚幻,他们可以坐在一张桌子上吃饭,乐易却不知道他爱吃什么,程烟景可以任他待在诊所,却当他不存在。程烟景不仅是莲子,还是海绵,乐易捏一点,他就凹一点,以为捏住了,手指一松,他又还原了,还是方方正正的海绵。他迫切地需要得到他,心里才踏实。
乐易苦笑道:“我来了你都不回头。”
程烟景冷冰冰的开口:“不用看,我听得出脚步声,知道是你。”
那还是当我不存在。乐易提了一口气,又慢慢咽下去,换了笑脸:“我买了莲子,要吃吗?”
“林城的荷花多,莲子也多,这是今年最早的一批,”乐易像没事儿一般,拖了张椅子剥起莲子,语气里藏着讨好和妥协:“你想去看荷花吗?我记得你是蛮城人,蛮城多山少水,有荷花吗?”
程烟景忍不住打断:“别说了……”
乐易听而不闻,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