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阮心情还不错,笑着抬头看了他一眼,随手拿了一个不那么烫的包子塞到他嘴里,“行了行了,又在装可怜,快吃了干活去。”
那跑堂的年纪也不大,捧着包子眉开眼笑地道,“还是掌柜的疼我。”
然后欢天喜地地吃了,又出去忙活了。
早上虽然人也多,但是许多事情都可以交给副厨他们做,一道菜不必宋阮时时地盯着。宋阮便吩咐他们把杨苑的饭菜都留出来一份,然后擦了擦手去前面晃了晃。
正巧张书生在给一桌结账,那桌的客人看见宋阮慢悠悠地晃出来了,先是笑着和他寒暄了几句,然后又指着菜牌随口问了一句,“掌柜的,您那夫妻肺片怎么涨价了呐?”
虽然没什么人早上吃这么辣的东西,但这也不难注意到,毕竟夫妻肺片的菜牌挨着今日推荐的牌子,想不注意都难。
以往每碗五十文的菜,今天终于改了价格,变成了一两银子,足足翻了一倍。
“是啊。”
宋阮笑道,“这几天找到了一批更好的食材,价钱也就涨了起来。回头您买上一碗,尝一尝就知道区别了。”
“哦……”
那客人拉了个长音,又指了指门外对街的食味鲜,那块御赐牌匾在梧桐树的遮挡下若隐若现,他压低了声音道,“掌柜的,您可知道那一家也出了个夫妻肺片,价钱还低些……您把这价格往上抬,不是生生地把人往他那儿推吗?”
这客人一半是为宋阮考虑,另一半也是想宋阮像对家一样,把价格稍微降一降。
“谢谢您。”
宋阮对他的小心思心知肚明,脸上笑意不减,“只是我们这价格实在不能低了。”
“啊……”
那客人露出了既不甘、又失望的表情。
“您不知道,”
宋阮微微一顿,果然注意到客人听到这几个字、立刻支起了耳朵,他笑意愈深,低声道,“这夫妻肺片本来就不是下面那片区的。”
南山饭馆的菜牌摆得很有将就,上面两排是高价区,下面两排是低价区,顺序按照价格的高低来排,每个区的开头则是今日推荐。之前几天夫妻肺片是摆在下面那个区,今天就放在了贵价区的开头。
面对着客人茫然的脸色,宋阮解释道,“您看来我这儿吃饭的客人,说句不客气的,有多少人是地主、富商、达官贵客,又有多少人是平民或者下九流?”
这客人也是一名做着生意的小商人,家境比一般人富裕的多,所以当宋阮问出这句话的时候,他瞬间就明白了这背后的含义。
表面上,夫妻肺片是贵了,而且一举跻身到了贵价区之中。但是,若是跳出来看,涨的不仅是这道菜的价格,还是这个饭馆的层次。
这个饭馆的主要和主流客人就是宋阮所说的前者,而真正贵的并不是南山饭馆的菜,而是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