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就连常常不苟言笑的加菲米亚脸上都带着浅浅的笑容，而岑楚看起来就很高兴的样子。

艾尔抿着唇，忽然伸手狠狠地打了一下镜面，玻璃裂纹瞬间散开，镜子破碎了，里面显现的景象也消失了。

他沉着脸，打开门往他们两人所在的地方走去，还未接近就听到了他们对话的声音。

岑楚的声音还是那么柔柔的，又带着清雅，艾尔有时候会觉得，听他说话，心里就像是被羽毛扫过般，先是痒痒的，而后便是令人战栗的酥麻。

这些都是他该独有的，可是却被别人听去了。这种自己的东西被别人侵犯了的感觉，令他的内心涌上一股暴躁的火气，看起来像是恨不得将这一切都燃烧殆尽了似的。

这诡异的情绪不过一瞬，便被他压制住。转眼他又恢复成平时岑楚所见到的样子。

加菲米亚与岑楚正说着什么，忽然停住了正在说的话，目光有些惊异地看着岑楚的后方，岑楚见他的样子，立刻回头，见到是艾尔，心里莫名地伸出了两分心虚之感，可他转念又想，自己没理由要这么心虚啊。

“你们在说什么？”见他们两人都不说话，艾尔嗓音低沉地问道。

“我们……”岑楚正要开口解释，话便被旁边的加菲米亚给打断：“没说什么，就随便聊了几句，岑楚，认识你我很开心，谢谢你为我举办的宴会。”他说完便走到岑楚面前，拉住了他的右手，在岑楚惊讶的目光中吻了一下他的手背。

对于一边的艾尔来说，如果现在岑楚对加菲米亚说话的语调让他感觉自己的重要的人被别人侵犯了的话，那么现在对方的行为，就已经是真真切切的事实而不是感觉了。

加菲米亚手还没来得及放开，忽然就听到“啪”的一声，紧接着他感觉自己的手腕火辣辣的疼，抬头看到艾尔紧紧护着岑楚的样子，他才明白过来，自己刚才居然被艾尔给打了。

好吧，打了就打了，反正自己也打不过人家。

加菲米亚摸了摸鼻尖，看着打翻了醋坛子的艾尔拉着人离开的样子，心情十分爽快。

岑楚一路被艾尔拉着到了有温泉的那个房间中，甚至连衣服都没有脱，就被对方抱着一起落入水中。

“你怎么了？”

艾尔不说话，只是沉默地抓着刚才岑楚被吻到的那只手在水里搓洗，力道之重，让岑楚感觉自己的皮都快被被搓下来了。

岑楚没有再追问，不知想到了什么，表情有些受伤，沉默了一会儿，忽然开口道：“你……是在嫌我脏？”

艾尔立刻像受惊似的放开了岑楚的手，并逃避地往后退了两步，他本还想继续往后退，可以抬头看到岑楚红红的眼眶，呼吸瞬间停滞了，往后退的脚步也仿佛生了钉子似的，一动不动。

没有得到回答，岑楚就当他是默认了。他抬起手，用湿得不能再湿的衣袖狠狠地抹了两把脸，然后一言不发地转过身，背对着艾尔，一时间，这里安静得可怕，偶尔只能听到滴答的声音，是岑楚身边发出的，因为看不到他的正面，所以艾尔一时无法确认，这滴答的声音，到底是他身上落下的水珠，还是他的眼泪？

原本愤怒参杂着嫉妒的情绪，忽然就被另一种情绪更为强烈的情绪所取代。

他踩着水过去，从背后将人抱住。

“对不起，我看到他亲吻你，就被愤怒给控制住了情绪，我只是不喜欢别人接近你，除此之外，从来没有对你产生过别的负面情绪，更不会嫌你脏，因为我啊……”

岑微微低着头，感受着身后之人的贴近，身体有些僵硬地听着对方的喃喃自语。

“只想你属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