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以后,齐屿就默认了鸡蛋羹是西野的最爱,连着做了一个多星期,后来还是西野隐晦地表示可以了,才渐渐了手,只是每次西野生病,他都会再做一份鸡蛋羹。
西野忍不住笑了笑,乖乖地将碗从锅里端下来放到桌上,温度正好,他顺手拍了一张照片给齐屿发过去,然后坐下吃了起来。
齐屿的鸡蛋羹越蒸越好,只是他不再惯着西野的嘴,越来越少油少盐。西野抿了一口有些淡的鸡蛋羹,其实他对鸡蛋羹算不上多喜欢,但多年前跟齐屿说想吃,却也不是胡言乱语。
他小的时候,西守培有事没法照看他的时候,都是把他放在邻居的家里。那家也有个小男孩,叫晨晨,跟西野差不多大,却被宠得厉害,四五岁了吃饭也要追着喂。
晨晨奶奶每天下午三四点钟都会给他蒸一碗鸡蛋羹,倒上点香油,闻起来就让人馋。晨晨不怎么好好吃饭,吃一口都要哄半天,剩了半碗就再也不吃了。
西野自己坐在旁边的小板凳上玩,晨晨奶奶舀了一勺递到西野嘴边,西野没抵得住肚里的小馋虫,张嘴吃了,正好被晨晨看到了,当场撒泼打滚,哭喊着说“不许西野吃我家的东西”。
西野有些窘迫地抓着衣服的下摆,从那以后,无论晨晨奶奶再怎么让他,他再也没尝过一口别人的东西。
可能是越得不到的越忘不了,他只尝过一口的鸡蛋羹的味道,在多年记忆的美化下,成了他记忆深处关于孩提时代最念念不忘的东西。
他这辈子吃到的第二口鸡蛋羹是齐屿做的,有些老,有些咸,不像记忆中那么喷香扑鼻,唇齿留香,是真实的鸡蛋羹的味道。
手机响了一下,是齐屿回了他的消息:“好好吃饭,等我回家。”
西野笑了笑,吃完了最后一口鸡蛋羹,回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