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医生走了,齐屿坐在床边,伸手帮他擦了擦额上的冷汗,问道:“还疼不疼?”
西野摇了摇头,他的嘴唇仍旧发白,配上这段时间以来消瘦的身体,莫名让人心慌。
齐屿问了那一句之后就不说话了,西野伸手抓住他的手,轻轻晃了晃:“你别生气。”
齐屿的眼神轻飘飘地从他脸上闪过,落到交握的两只手上,声音很淡:“我生什么气?反正疼的是你自己。”
这样说话,很明显就是在生气。西野用力地抓住齐屿的手,眼睛垂下去,看上去有点可怜。
齐屿无声地叹了一口气,压下心底那些不好的情绪,帮他掖了掖被子,掖完之后手放在他脸侧摸了摸:“睡一会儿吧,我回家做饭,等会儿给你送过来。”
西野拉着他不放,想让他陪自己一会儿,齐屿却没像往常那样哄他,拍了拍他的手,等他松开就打开门走了。
西野盯着关上的门看了半天,胃里的疼痛一波一波没有尽头,虽不像上午那样剧烈,也够折腾人的,渐渐地他神撑不住了,一身汗地睡了过去。
他是被齐屿喊醒的,还未睁眼先被粥的香味扑了满鼻,胃里舒服了一些,这会儿有些空落落的。粥已经被冷到合适的温度,西野突然想起来他们刚刚认识的时候,齐屿也假借陈言成的名义,给生病的他送了一份粥。兜兜转转两年多过去,粥从买的变成齐屿亲手做的,从不为人知的默默关心变成了正大光明的照顾。
粥的味道很好,他却喝得有些不识味,忍了半天抬头向坐在旁边椅子上的齐屿看过去:“你下午不用上班吗?”
齐屿的目光钉在手机上:“请假了。”
西野垂下头去又没话了。他有些受不了齐屿这样的冷淡,如果是以往,他肯定会各种温言软语地安抚着自己。西野忍不住在心里骂自己,还真是被宠坏了啊,又不是什么娇贵身子,想那么多乱七八糟的干什么。
直到过了段时间,西野才知道那一天,他让齐屿失去了一个他等待很久的工作机会。那是一个国外企业的合作项目,齐屿准备了很久,用心做了很多方案,甚至用了些他以前最为不屑的手段,才拿到一个合理竞争的机会。
他终于看到了一点点光明的前景,然后败于西野的一个电话之下。其实西野不过是一个引子,事实上跟他也没太大关系。齐屿接到电话的一瞬间,确实是慌乱的,一方面恼西野不好好照顾自己,另一方面气自己没有好好照顾他,最后只剩下心疼与着急。
但他冷静得很快,不至于分不清轻重缓急,看了下时间决定中午去看一下西野,然后赶回公司开下午的会。临走前他去和经理说一下,然后不小心听了一个小墙角,才发现他从来就没逃脱过唐景的掌控,那些自以为是的斗争与胜利显得无比可笑。
唐景不想把他逼到绝境,因为她知道在无路可走的绝境中的人是最难被掌控的,谁都不知道那种情况下的人会被逼迫出什么样的潜力,所以留给了他一丝喘息余地,让他一方面自以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