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屿把眼镜摘下来:“第一次,饶你们一回,下次记得好好听课。”
西野和他对视一眼,又迅速偏开了头,心跳得又快又响。任奔奔不知道为什么,反而更不开心了。
回宿舍的路上任奔奔扒着齐屿,把身体的大部分重量交给他,像条死狗被拖着走:“你不会把什么都告诉爷爷吧?”
齐屿目不斜视,被任奔奔如此祸害都走得端方优雅:“我想治你还用不着搬爷爷出来。”
“那你刚才干什么?”
“好玩儿。”
“你个!”任奔奔把剩下的话咽了半截,从嗓子眼里模糊地捻出仨字儿,“神经病……”
西野跟在他们后面一步,齐屿突然回头叫他:“你晚上还去打工吗?”
西野点了点头,任奔奔从鼻子里哼了一声:“你怎么老问废话,他个钱迷哪天不去打工?”
齐屿把他从自己后背上推开:“自己好好走路。”
任奔奔抄着口袋吊儿郎当地往前走,正好他一个小弟看到他,颠颠地过来问好,被任奔奔支使去买糖送到自己寝室来。
齐屿落后了一步和西野齐平,两人安静走了一段路,齐屿突然往西野那边微微偏头,声音放低:“听说你看了我两节课?”
西野面无表情地往旁边挪了挪:“没有。”
“唔,那是任奔奔看错了?”
“也许。”
齐屿装作认真思考的样子:“不对啊,任奔奔从小到大十几年没让学习伤害过自己的视力一点儿,怎么就不好使了?”
“……看电视?”
齐屿被他一本正经的模样逗乐,拍了拍西野的肩膀:“也许。”
西野目不斜视地往前走,却忍不住用余光捕捉齐屿的表情,完全没有那个傍晚的阴郁的影子。他这样笑是因为我,这样一句话蓦然蹿入脑海,心脏再次剧烈地跳了起来。
回到宿舍,任奔奔拉过自己的椅子让齐屿坐下,显摆似的掏出一盒鲜花饼:“你尝这个!特别好吃!买不到的!”
“买不到?”
“对啊,那四眼给我的,他说是他妈妈做的,可好吃了!”
齐屿接过去,鲜花饼单枚密封包装,一盒看起来能装五六个,里面还剩了四个:“那你竟然还能剩下?”
任奔奔瞟了西野一眼,有些不好意思了:“西野的那一盒也给我了……”
齐屿手里拿着一枚鲜花饼,去看西野。西野说道:“不是我给他的,是宋知良的。”
宋知良那天来其实就是给西野送这东西的,他拿了两盒,准备一盒给西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