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话说一半看到齐屿的脸,声音立马卡在了喉咙里,不敢再开腔了。他这个表哥,从小各方面都优秀得吓人,就是下手有时候非常黑,他一不说话任奔奔就发憷。
“行啊你,平时作威作福就算了,竟然还把人家给打伤了。”齐屿笑得仍旧很好看,任奔奔却已经打算开跑了。
齐屿一把捞住他,抬手硬拽掉了任奔奔额头上的纱布,任奔奔疼得想骂娘还只能噎到肚子里,痛哭流涕讨饶道:“哥我错了,再也不找那小子麻烦了,也不揍他了……”
齐屿把纱布又糊回他脸上,边向前走边道:“揍,怎么不揍?最后一场不还没打完呢?”
任奔奔忽然有点同情西野了,不对,自己好像快实现报复西野的愿望了。
第3章展会
之前挨的那一棍确实不轻,当天晚上西野回去就发现肩膀上有点青紫,早上起来更是胳膊差点没抬起来,他小心活动了两下才没那么僵硬,硬撑着出去工作了一天。
晚上他跟齐屿又打了一架,自己还没讨到什么好,西野洗澡的时候看了一眼右肩,已经紫了一大片,肿得骇人。
他皱了皱眉,只烦为什么那人打的不是左边,又想起来还没打完的那场架,也不再看了,随便冲了冲身上了事。
宿舍是四人间,有一个人家是市区的,又有女朋友,基本上不怎么回来住。另外两个则都是外省的,平时西野早出晚归独来独往的,跟他们也没多少交流。
对面床的陈言成还在床下打游戏,看到西野擦着头发进屋,忍不住道:“你说你一天天忙那么狠干什么?十几岁的年纪啊,现在不玩可就没有机会咯!我操!”不知道游戏里出了什么事,他也没心思管西野了,叽里呱啦喊出一大堆骂人的话,全冲着电脑而去。
靠门的床上探下一个头,张秦冲陈言成喊道:“草你这玩意,还让不让人睡了!”
陈言成正骂得酣畅,被人打断非常不爽,直接怼了回去:“糊弄谁呢,你是真睡吗还是跟谁聊骚呢!”
张秦骂了一句,又缩回床帘里,再也不理他了。
西野把毛巾晾去了阳台,天已经挺凉了,西野头发还没干,被冷风吹得凉飕飕的,他反而觉得更清醒舒适了些。
他们的宿舍在三楼,往外看不出去多远,重重的树影之后,是马路上通明的灯光,再往后,一幢幢高楼上格子错落地显出暖黄或者白亮的光。
西野靠在阳台墙上,静静看了半晌。
每一个窗口就是一个家,里面在发生什么呢?
城市中有很多漂泊的灵魂,可无论在哪,z市还是那个小镇,都没有他的归依之所。
第二天五点多钟西野就起了床,他的睡眠很浅,往往是闹钟响了半声他手就伸过去关掉了。放轻动作拾好,陈言成还在发出小小的梦呓,西野就赶在六点宿舍楼刚开门时出去了。
周末市区有一个民艺展览会,招募了一批人负责安保,一天一百,西野报了名。
第一天来参观的人很多,西野在换衣服的时候,胳膊就疼得有点抬不起来,站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