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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那扇动的羽翼也是灰白渐变的羽翼，但是越仔细看越发觉得不同。

贝利尔祷告的越多，后背的羽翼越发的丰满。

“既生暗夜中的我，为何还要白昼的另我？”

“既然让我住在神魔交界的宫殿里，为何又修建副君的居所？”

“既为兄弟，为何逼迫相残。”

“我看破纷争，只想飘荡三界。为何又要将我寻回？”

“错的对的哪有那么绝对？”

“地狱空荡荡，恶魔在人间。”贝利尔淡然一笑，“哈哈哈。”

“曾经这里本就是地狱，沧海一粟，人间天堂。”贝利尔说罢，眼角划过半滴血泪，双手合十举过头顶，紧闭双眼。眉头并不是很舒展，这是他的心在寻找出路。

温善回过神来，不知所措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对方是在向神诉说，也是在唤醒自己脑海深处封锁的记忆。

战，还是不战？

若他为天使比列尔，那么人类的苦难，他应当出面管一管。

若他为地狱魔王贝利尔，那么万物众生于他不过是交易的对象。只要有人付出代价，七十二魔神，可以像当初借给所罗门王一样干脆果断。

但是所罗门王那般狠劲的代价大概在如今是没有人能受得起的。贝利尔笑的可悲，每次都说对自己很宽容，每次都在逼迫自己做选择。

自由和善良，只能选择一个。

这话从心底说出，温善摸着胸口心脏的位置，望着贝利尔，似乎终于明白了些什么。抬头看看天，阳光依旧，并没有得到任何的回应。猛地身旁砸过来一瓶矿泉水，伴随着一声吆喝，骂骂咧咧的声音。

那是一支搜救小分队，警方派出的。

为首带头的那人嚷嚷着：“哪个学校的学生，谁叫你跑这里来的？没遇到妖怪算你运气好！还穿的一身白，背着那么大翅膀cosplay天使？”

温善默默地看着那人从远处跑过来，一路奔跑一路叫喊，最后走到近处先把矿泉水捡起来好，这年头资源稀缺，瓶子里的水都是凉白开。警察捡了矿泉水瓶，站起身来扒过那人，就看见一双火红的眼瞳。愣了一下，傻了半晌。

贝利尔松开手看着他。

温善在一边看的心都纠起来了，完了我，暴露了!

警察打量了一下，叫骂起来：“诶我说，这年头大学生都这么中二吗，多大了还看动漫玩cosplay！玩玩就算了，还跑到重灾区来！这地方离最近的留区教堂也要飞机飞俩小时，你小子到时候碰到意外了，都没人救得了你。远水救不了近火知道不！！”

贝利尔试图想解释的，结果看了眼温善紧张的反应。憋着一口气点头嗯了一声。

警察叔叔继续嚷嚷：“可不是叔叔瞧不惯你这么干，我年轻的时候玩cosplay的时候你才上幼儿园。但是人要分得清轻重，你看看你，美瞳带多了伤眼睛，你还带红色的！给我取下来！”

温善本想试图让贝利尔挣扎一下，结果眼睛的问题就这么被警察自己糊弄过去了？诶嘿？

“还有你这翅膀，还是半透明的，倒是有点逼真，给我脱下来。把东西了，叔叔一会儿叫人送你离开这里。”警察说着把手伸过去，一般假翅膀这玩意就像书包一样会有双肩背带，直接取了就搞定了。警察抬手摸摸贝利尔的肩膀，摸了半天纳闷着：“隐形了？”

这么薄薄的一层面料，根本藏不住什么，隐形是不可能的。莫非翅膀是粘上去的？警察身子侧弯看着后边翅膀根部的地方。结果发现那里根本没有什么遮挡，转头看身后，同队的人躲得远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