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豫的否决了:“你脑壳进水了!这是我的房子,我出的钱,凭什么写她的名字!”要不是北京有政策限制,石妈妈甚至根本不会写石天的名字。他们家现在所有的房产,都是在她名下的。
她非常不高兴,质问:“你们不是分手了吗?又和好了?是杜绡提出来的?”
“没有,还分着呢。”石天黯然,“是我自己想的。从分手我们没再联系过。”
石妈妈就明白了,她这儿子……是还没放下杜绡呢。
“绡绡挺好的,我喜欢这孩子。你要有本事,你就把她追回来。”她用手指着石天说,“但是你别想拿我的钱去贴别人。我的钱就是我的钱,就算你是我儿子,也得等我死了以后才能变成你的。我还活着一天,你就别打这种主意。”
老张说,人心如此,不是独生,亲爹妈都未必能相信。可即便是独生,亲爹妈虽能信任,亲爹妈却还未必肯信这独生子。
每个人都是需要安全感的。
家里所有的不动产都在妈妈名下,石天从小习惯,没觉得有什么不对。他甚至打算效法,将来他赚的资产,也都可以放在杜绡名下。
但此时,他看着他亲妈,她强势的外表之下,有多年来和丈夫及他外面的女人们斗智斗勇的疲惫。
她不信任她的丈夫,她感到最安全的就是钱。她要把钱都攥在手里,连亲儿子都不能完全信任。唯恐他脑子进水,让钱都被媳妇扒拉了去。
那么杜绡呢?杜绡的安全感来自哪里?
石天想起了那个说分手的晚上,不论他怎么说,她都坚持不肯妥协。她从来没有为什么事情这么坚持过,当他说出“分手”这句话的时候,她的眼中分明的有破碎。
她对他的期望破碎了。
“妈,如果我跟杜绡结婚,先不生小孩呢?”他问她,“过两三年再生?”
石妈妈大怒:“你不生孩子,结什么婚。我给你说,你不生孩子,别想我给你出钱买房子!”
她冷笑:“还有你那个一居室,那也是我的房子,不给我生孙子的人,别想住我的房子!做梦!”
石天带着这沉沉的心情结束了假期,飞回北京。在飞机落地前,他从舷窗里望着大北京,忽然意识到了自己的无力。
他以前一直很很自信,也很自得,觉得自己能给杜绡很多。
忽然才发现,原来他什么都给不了杜绡。他曾经的一点积累都投入了新的事业中,至今还未有产出。就连买婚房其实都是父母的钱。只不过他是独生子,在他的意识里将来这份家产迟早都是他的,所以才没觉得什么。
但是当他把杜绡纳入了所有这些考虑中,才发现他其实什么都给不了杜绡。
相反,他还企图强迫剥离杜绡最后可以百分百信任百分百依靠的唯一生存手段她的工作。
回到北京,先去猫舍领回寄养的元宝。猫舍的人说;“这只猫得了猫藓了,得抹药。之前跟你说过了的。”
当时往这里送的时候,元宝头顶的毛就有点不太对劲了,猫舍的人就怀疑是猫藓,事前跟石天说明了的。这才过了一个假期,症状就明显的出来了。
元宝本来是个漂亮的小姑娘,现在成了癞痢头,颜值暴跌,睁着双琉璃似的大眼睛,无辜的望着石天。
石天叹了口气,摸了摸她的背。
假期后的第一个工作日的晚上,杜绡忽然听见了敲门声。
她放下笔记本,奇怪的问:“谁呀?”
门外却没有回声。她趿着拖鞋走过去,从猫眼里看了一眼,没人。正奇怪间,又听见了猫叫。
杜绡犹豫了一下,将门拉开了一条缝她装了链子锁,倒不怕别人突然闯进来。门外的确没有人,杜绡一低头就看见笼子里的猫。虽然变丑了,可杜绡还是一眼就认出了元宝。
她连忙解开链子锁拉开了门,蹲下去才看到笼子下面还压着张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