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鹿手指动了动,问道:“疼吗?”
以辛静默片刻,轻轻摇头。
有鹿凝视她,突然微微一笑,“你从不主动提及离开,就是算准会有这么一天。”
以辛转过头,没有说话。
听有鹿又说:“你以为这样,我就会放过你。”
以辛回过头来,疑惑道:“为什么?你也看见了,有渔恨不得我死。他不会接受的。”
有鹿却慢慢道:“那是我的事。”
以辛就要再说,他却先说了:“不过这段时间,你先离开一阵比较好。等天亮了,柏州会来接你。”
以辛问:“去哪里?”
有鹿微笑道:“你不是觉得天天待在这里闷吗?不是想拍戏吗?柏州会安排好,你跟着他就是了。”
以辛一时五味陈杂:“我并不是想拍戏……”
有鹿只道:“你现在的境况,去别的地方,也不见得比待在这里好。就去拍拍戏。不是什么大戏,权当散散心吧。”他看着她:“等这边的事情处理完,我去接你。”
以辛知道他说的不仅仅是有渔,就默不作声。他似乎也不愿意多说了,转而凝视着她脖子上的伤痕,说:“擦了药没有?”他看清了根本没上药,就脸色微微一沉,说:“怎么不擦。那个钟红,非要说了才能知道?”
他去拿了药,给她上药。
以辛不肯,他却好像有点不耐烦,“你自己怎么擦?别动了,弄到被子上了。早点擦完,都好休息一会儿。”
他本来心情就很不好,今晚一折腾,更是心中烦乱,眉宇间掩饰不住的郁结和疲累。
以辛想,上次争吵,那样伤过他,换做旁人,此时哪里还会管她死活。然而,此刻他的眼神与动作却都十分轻柔,生怕弄疼了她。他偶一抬眸,就映照出她的模样,神情迷惘,眼神摇摆,她不禁一阵心慌。
天大亮时,苏柏州果然来了。同来的还有金薇。她在门口接了钟红手中的包,就带着以辛坐进车里。
钟红在车外道:“以辛,你到了,一定记得打个电话回来。”
以辛点点头,车子就发动了。
金薇已经从苏柏州那里得知了大概情况,她什么都没有问,见以辛满脸疲倦,就拿了一条毯子,盖住她:“你先睡会儿。等到了机场,我叫你。”
以辛问:“我们是要去哪里。”
前面的苏柏州回头说了一个地名。
以辛知道那是一片雪山,不禁讶异。
苏柏州笑道:“正好有个剧组在那里拍纪录片。你作为其中一个单元的嘉宾,参与拍摄和解说。”
金薇在一旁道:“已经拍了快一年多了,拍完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播,你不用紧张,就跟着他们玩就好了。”
苏柏州笑道:“我找了一夜,才算找到这么个可以让你“玩”的剧组。虽然挺好玩,但纪录片的拍摄向来不是特别轻松,而且那里条件艰苦,还是得做好心理准备。”
以辛没有说话,她一直看着窗外,终于还是忍不住将目光投向渐行渐远的桃源。
那里的露台上,站着一个身影,一动不动,犹如伫立的雕像。虽然隔得远,但她知道他一直在看着她。她突然有种感觉,这次的离开,说不定就是真的离开了。或许不会再回来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