怜惜自己,于是对她言听计从。久而久之,便真的不去多想。遇到事情,她知道以安都会处理好,她只要跟随她,便是对她最大的帮助。
现如今以安不能再做她人生的向导,事事都要她自己做决定,她常常拿以安做榜样,每每遇事踌躇不定时,便会问自己,如果是以安,她会怎么做。只是今时不同往日,以安往昔的面容已模糊,再不能帮助她。如今的每一个决定,都是她内心的选择。
时间流逝,是走,是留,总要有一个答案。锦成的话让以辛心乱如麻。白天还好,拍戏让她无心分神,工后,心绪都被它缠绕。
如果远走高飞,有鹿便不会追究了吗?难道他还要追到国外去?即便穷追不舍,也好过在这里束手待毙。留下来,根本无计可施。
以辛在房里走来走去,一眼看到行李箱静静伫立在角落里,便打开它。她和以安所有的证件都在里面,安放的妥当。
证件照里的脸庞笑妍如花,她正出神,却突然一声轻响。回头一看,却是有鹿站在门口。她心思恍惚,大概忘记关门,更没察觉他何时到来,又站立多久。
她心中有事,心里一惊,手里的东西就啪一下掉到地上。
以辛弯腰去捡,有鹿却已走近,帮她拾起。
以辛去拿,有鹿一避,躲开了。
有鹿看着手中的护照二字,问他:“要走?跟他一起?”
以辛睁大眼睛:“你监视我?”
有鹿却微微勾唇,笑意讽刺:“何用监视。你们两个前几天见过面,至于说些什么,我猜也能猜到。像他那种人,这时候还能有什么想法,除了逃走。”他看着以辛:“你要跟他一起逃吗?既然在拿护照,想必是了。”
以辛偏了头,说不出话来。
有鹿却逼着她:“怎么不说话。敢做不敢当还是觉得良心难安?又或者还在找借口,想瞒天过海!哼,你原来也是跟他们一样的货色!”
他如此色厉内荏,这样的话以辛第一次当面听见,头脑一热,便回头大声道:“对,我就是要走。我为什么不能走。为什么要留在这里等死?!”
有鹿冷冷一笑:“你忘记了她是你的谁。”
以辛叫道:“那又怎样?是她犯下的错,为什么还要我来还,我是无辜的!凭什么要我留在这里,任你宰割!”
有鹿指着她,“你终于说出你的心声了!什么姐妹情深,也不过如此!”
他脸上的嘲讽太过明显,以辛吼过那两句话,只觉心里空落,被他那样一讽,就再也忍不住,情不自禁哭起来。想起这些日子以来的忐忑和煎熬,还有前路茫茫,越哭越伤心。她抽泣着道:“姐姐是犯了错,可是她也已经受到惩罚了。”
有鹿却冷笑一声:“惩罚?哼,老天真是无眼!”
以辛哭道:“你把我们捧上高坛,又一夕摔下,尝尽了贪婪之苦和人情冷暖,现在也如你所愿,身败名裂。你还想要怎样呢?”
有鹿听了,居然又微微一笑:“身败名裂?所以你们觉得已经足够,才要想逃走,逃到国外某个地方,偏安一隅?如果这就是你们的结局,岂不是太美好?我也得反思反思,究竟是我太没用,还是哪里出了差错,让你们产生了这种错觉。”
以辛一阵心惊。
只见有鹿敛了笑意,漆黑的眸子寒意沁沁,“有星永远不能再醒来,有渔永远失去一条健康的腿!我要怎样,我要你们尝尽他们所遭受的痛苦!不仅要你们身败名裂,还要你们走投无路,臭名昭著,最后死无葬身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