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另外一间的人以辛从未碰见过。今天终于碰见了,从里面走出来的人却叫她吃惊。有鹿那清瘦的身形,还有熟悉的侧颜,她不会认错。
有鹿没有注意到以辛。他一转身,慢慢沿着走廊离开了。那扇房门紧紧关闭着。
以辛返回房内,小孟已经忙完,正在例行记录。
以辛默了一阵,问她:“陈先生常到医院里来吗?”
小孟问一句:“你说谁?哦,陈先生啊,对,他只要有空就会过来。比你来的都勤。咦,你怎么突然问起他?哦,你们认识的吧。”
那一次她还帮他们带过话。以辛点点头,没有多讲,只说:“刚刚在外面见他正从隔壁出
来。”
小孟点头:“你们也算邻居了。哎,都是可怜人,年年轻轻的,都成了这幅模样。”
以辛听的糊涂,问:“谁?”
小孟道:“还有谁?陈先生的妹妹啊,才十几岁,也和你姐姐一样,成了植物人。怎么,你不知道吗?”
这一天以辛回去的很早。钟红惊讶道:“你不是说七点才回?”
以辛问她:“先生回来了吗?”
钟红说没有。
以辛想一想,就问她:“他有没有说几点回来?”
钟红摇头道:“没有。不过一般最晚八点也就回来了。怎么,你饿了?要不先做了你吃,等先生回来,我们再做便是了。”以辛道:“不,还是等他一起吧。”
这一等,就等到了夜半十一点。钟红她们做好了饭菜,以辛看她们哈欠连连,便叫她们先去睡了。她独自一人在客厅等候有鹿。
有鹿回来的时候,以辛正趴在沙发上打瞌睡。他的脚步声把她惊醒了。她一睁眼,看见他已走进厅中央,步履沉重。以辛迎上去,才一靠近他,就闻到一股浓烈的味道,以辛诧然道:“你喝酒了?”
她看他脚下一个踉跄,忙伸手去扶他。
有鹿却一把推开她:“别碰我。”
他勉力稳住身形,往前迈步,到了楼梯出,却被一绊,以辛一直跟在他身后,本能拉住他,他却如被蜂蛰,猛的一摔胳膊,将以辛摔的后退几步,差点摔倒在地,有鹿自己也站立不稳,坐在了台阶上。他黑沉沉的双眸盯着她:“说过别碰我!”他平素虽然冷峻,有时对她冷淡,却从未露出过现在这种眼神,好似厌恶到了极致。
以辛呆在那里。
等她回过神来时,有鹿已经不见了。阶梯上却遗落着他的手机。以辛把它捡起来,想着放到茶几上,他明天早上一起来就能看见。它却在她手中突然响起来。低头一看,是吴姐打来的。以辛马上准备送上楼去,想到刚刚那 个眼神,又犹豫了。铃声歇了,不一会儿又响起来。这么晚了,打个不停,莫非有什么急事。以辛这么一想,便接了。
马上听见吴姐在那头道:“有鹿,怎么一直不接电话?有渔手术才结束,我们刚从医院回来,所有才有时间打个电话给你。你还没睡吧?今天你生日,就不要忙的太晚了,过得开心点,晚上早点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