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原本坐在沙发上,这时就站起来,指着孙叔与吴姐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在想什么,你们以前就不喜欢我天天在外面,现在好了,我哪里也去不了,正好如你们所愿。哼,我痛不痛无所谓,闹腾你们了,就叫人给我打一针,你们也就一身轻松了。”
吴姐道:“有渔,你怎么能这样说。你痛我们比你更痛啊。”
有渔却冷笑道:“别说这些冠冕堂皇的话。你们现在其实不知道拿我怎么办,说不定在想,我还不如死了算了呢。得折腾你们!”
他这话说的重,使得孙叔和吴姐都瞠目结舌的看着他,他却仿佛获得了某种快感似的,竟呵呵笑起来:“我一辈子都这样了,你们一个个表面上疼我,实际上却害怕要一辈子服侍我,忍受我这个废人!你们早烦了吧,早巴不得我去死吧,得成为你们累赘,得整天给你们找事!你们是这样,大哥也是这样!早烦死我了!”
吴姐又气又急,哭道:“你怎么能这么说?!太让人伤心了,你大哥听见,更要伤心!”
有渔冷哼道:“说都不能说了!好啊,我也早受够你们一副可怜兮兮同情泛滥的模样!我现在就走,再也不回来了!大家都清静自在。”他说着就蹒跚着往外走。
吴姐跟孙叔慌忙去拦,他们不好跟他硬拼力气,怕他又受刺激,他却是下了蛮力,手上没有轻重的推出去。
吴姐哎哟一声,撞到桌子上。
同时响起的还有另外一声惊呼。有渔马上察觉,抬头去看。楼梯上的人隐藏不住,就站了出来。
第十九章
同时响起的还有另外一声惊呼。有渔马上察觉,抬头去看。楼梯上的人隐藏不住,就站了出来。
有渔刚要发作,岂料以辛却蹬蹬蹬疾步下来,先一把扶起吴姐,拉到一旁。接着便瞪向有渔:“你干什么!”这一句并不是问句,而是带着厉色,且没有给有渔说话的机会。
她接着道:“你干嘛要对着他们发脾气。我不知你们以前是怎样相处,但从你第一天回来,他们就小心翼翼服侍你,生怕惹你生气。而你呢,却永远一副高高在上好像谁都欠了你的模样!别人或许的确欠了你,但他们一定没有。他们陪伴你多年,就像你的家人一样。”她指一指他的腿:“你受了伤,不是只有你痛,你的家人也会痛,甚至比你更痛!不过他们却不能表现出来,因为还要照顾你的情绪。你说他们会讽刺,会同情,那不过是你心中的恐惧罢了。你明明知道他们不会,却还是要这样来刺激他们,让他们跟你一样不得安宁!你残的不过是脚,这世上比你惨的人多了去,却不见得每个人都跟你一样,连心也跟着残了!你别瞪着我,说的就是你呀!我不晓得你到底发生什么事,但事到如今,更应该做的,难道不是努力振作起来吗?你才十七岁,人生还很长,难道要一直这样自暴自弃下去吗?或许就是因为你年纪小,所以才不知道,你其实比很多人幸运。不是每一个人在受苦受难时,都能有家人陪伴。也不是每一个人都有人随时惦记着你饿了没有渴了没有!”她略略一顿,接着道:“这种事无论发生在谁身上,都会伤心难过,但不能因此就成为放纵的理由,更不能永无休止的折腾,折腾的家里鸡犬不宁,所有人跟着你一起难受!”
有渔瞳孔急剧一缩,对她怒声道:“你有什么资格说我!”
以辛也高声道:“我是外人,是没有资格!就如同你其实也没有权利让你家人跟着你一起受罪一样!伤了残了病了都不可怕,可怕的是拿自己的痛去折磨真正在乎你的人!”
以辛从来没有一下子说过这么多话,噼里啪啦说完了,周围一片静谧。
只听见她微微喘气的声音,还有有渔无法压抑的急促呼吸。他对以辛怒目而视,似乎马上就要扑过去掐死她。
以辛依旧害怕他,此时却直直站在那里,也瞪着一双眼睛。她想,今天就算不死在这里,大概也要一身伤了。只期望不要伤到脸上,明天还要拍戏。
有渔却只是阴测测看着她,谁都看得出来他心中正波涛汹涌,却不知为何,没有发作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