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听他这样说:“陈董今年才回国内,甚少有人知晓他。星河算是国内市场的一个试水项目,在打开局面之前,他不希望外界知晓他。尤其是从你这里知晓。”以辛想一想,道:“是担心绯闻吗?”柏州一顿,道:“可以这么说。”以辛笑道:“我也不喜欢这样的绯闻。请放心,我会谨言慎行,不会对其他人泄露陈董的相关信息。”
柏州却正色看着她道:“不是相关信息。而是任何信息,包括他的名字。也不是其他人,而是任何人,包括你现在的朋友,以及你将来会遇到的任何人。以辛,记住了吗?”他一直客气有礼,突然肃整面容,以辛就郑重点头,道:“我记住了。不得对任何人透露陈董任何信息,包括他的名字。”
人人都有自己的避讳,尤其在这样的一个圈子里,再正常不过,也不必去深究。
柏州这时推推眼镜,对她笑道:“那么,你还有其他问题吗?”
以辛说没有,周律师便递给她一支笔,指指几处落款,让她签字。以辛很快的签了,最后一个手印按下去的时候,心情忽然难以言说。她不知道等待她的将是怎样一条路。但总是上路了。前方无论荆棘密布,抑或鲜花遍地,都不可回头了。
柏州站起身,对她伸手道:“那么,以辛,未来的三年,合作愉快。”以辛微笑道:“以后就拜托了。”周律师已经离开了,柏州便道:“明天我会派人过去帮你搬家。你现在可以回去先拾拾。”以辛讶然:“这么快?”柏州却道:“快吗?以辛,从现在起,我们只有三年时间。三年培养出一个巨星,就必须争分夺秒。陈董也想尽早看到成果。”
春天的气息越来越浓烈了。小区里种了一种白色的植物,不知何名,早早就绽开了,大大的花朵,没有叶子,气势凌人的开在枝头上,香气浓郁。衬托着这个老片区的陈旧,常叫人头晕。
去年开花的时候,以辛才带着以安住进来。她背着以安千辛万苦的进屋,一开窗,闻到这香气,就忍不住一阵呕吐,从此对它心生敬畏。今年它又开了,她却不必再忍受它的味道了。这该是件令人欣慰的事。
这一天一大早,便有人来敲门了。一行几人,把窄窄的门口站的满满的,为首的是个年轻女子,一束马尾利落扎在脑后,露出一张干练的面孔。她对以辛说是奉苏总之命过来帮她搬家,以后便领着众人进了屋,左右一看,指着屋中央道:“就这些?”
以辛点点头,看她疑惑,便解释道:“许多东西以前搬家时都扔掉了。”
她哦了一声,没有再多问,指挥人把两只箱子搬下楼。最后看见地面上还遗留一只炉子,就问她:“这个还要吗?”以辛道:“要的。”她好心提醒道:“了吧,都这么旧了。以后也用不上了。”
以辛却把它抱在了手里。她看她坚持,也就没有再说什么。一会儿上来一辆担架,两个护士把以安移上去,另上来两个年轻人轻轻一抬,就走出了这间狭小的屋子。
今天是周日,他们人多,脚步声阵阵,引得周围邻居出来查看。又见楼下一下子停着几辆车,便从窗台上探头围观。以辛只跟房东略熟,房东搭讪着问:“怎么突然搬了?搬去哪里啊?”她以前嫌弃有病人住进她的房子,禁不住以辛恳求,又多了房租,才答应她们入住。她时常将这件事挂在嘴边,尤其乐于对其他房客提起,彰显她菩萨般的心肠。
以辛对她微微一笑,并不做答,把钥匙还给她,说道:“谢谢您这段时间的关照。”房东还想再问,以辛却已转身走了。她上车后,往她们居住过的那扇窗户看了最后一眼,便关上了车窗,在众人的视线中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