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因为情之所至,有所欲|求更只是因为……
如果眼前的这个人不是殷庭,对于帝王来讲,这便绝不是可以让他心魂失守的殊丽颜色,空华如虚色相寂灭,离开了那份刻骨铭心的情思根本就毫无意义。
那份情感有多炽烈他就有多想把他拆吃入腹也就有多么不想让他有哪怕一丝的误会。
便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垂下了眼沉默许久,看着他把袖口的饰带缠上了指尖,看着他扶着石桌有些困难的站起了身,眼帘轻抬薄唇微启,“陛下……这可是在院子里呐。”
“嗯……?”被酒意熏得发热的头脑失却了往日的敏锐,景弘把这句话的含义来来回回咀嚼到第三遍的时候才整个愣住在了那里,全身的血液都不受控制的冲上了头,呼吸也蓦地就急促了好些,直到一小阵暖洋洋的夜风拂过才让他稍稍回了点儿神,“兰阶……”
求证一般的低唤,帝王优美的嗓音低沉得磁性十足,更带了些许意味不明的沙哑,视线对上的是对方再次垂下的眼帘和微微别开的脸,以及半缩在袖里、仍旧还在不停绞紧袖带而暴露了些许局促无措的纤长手指。
于是释然的一笑,那句话中隐晦却也昭然的邀请意味让帝王欣悦异常,勾起唇角的同时伸出手掌攥住了对方的,语气里带了丝自己都不曾觉察到的轻佻:“那就先回房。”
进房后景弘还特意落了门闩,听见已走到床边的殷庭轻笑了一声也只是掩饰似的轻咳了一声,走到了桌边取出火绒火石点亮了桌上的粗烛,抬头就看见了殷庭正以极优雅的手势拈住了发间的玉簪,而后缓缓抽出。
他的动作非常的慢,白皙的手指与羊脂白玉的簪子近乎同色同质,柔软的墨色长发将那种莹白润泽衬托的更分明了一些,仿佛幽夜里款款抽生的白昙花芽,一点点的吐出诱人的姿态,堪称是赏心悦目的景致。
只剩最后一截的时候他便忽然加快了动作,很轻捷的一抽,如瀑的情思便像是一幅散开的墨色锦缎覆满了兼备,有几丝逸到了颊前与酡红醉颜如丝媚眼交相辉映,便让帝王那文思优长的帝王脑海中只剩下了的满满的都是些浮浪轻佻绮丽露骨的词藻。
景弘于是步态优容的走了过去,抬手将他拥入怀中,略低下头含住了他的唇,细细的呷|弄了一会儿,又用舌尖仔仔细细的在他唇上舔|弄了许久,直到他受不住得微微张开了口,这才将舌探入了他口中。
两人唇齿间都还带着桂花酿醇甜的酒香,唇舌交濡间仿若已经隔世经年一般的悠长,就连彼此口中的酒香都酝酿得更加醇厚甘美了。景弘火热的掌心就隔着夏日里轻薄的衣衫贴在殷庭的腰间,来回抚|弄着描摹着殷庭堪称致的腰线,然后灵巧的穿过那层近乎透明的紫绡外裳,有一下没一下的拉扯着蜀锦的云纹束带。
殷庭并未注意到腰间的动静说是真的没注意实在不甚确实,或许该用无暇顾及更为贴切一些他正认真的试图回吻景弘。
亲吻是早已习惯了的,无论是在御苑亦或是明德殿里,无论是出于帝王的愤怒亦或是情动,无论是被掐着下颔被迫启唇还是逆来顺受的打开牙关,都可以说是司空见惯,但回吻却还是第一遭尝试。
生涩且艰难的转动这被吮咬缠绕的舌尖,学着对方的样子暧昧地舔过对方的上颚,顿时便觉得腰间的臂膀箍得更紧了。
那种紧迫和急切让被吻得头昏眼花的殷庭几乎有些分辨不清帝王到底是得到了回应太过激动兴奋还是将这个小小的超出预计的动作误会成了抵拒而觉得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