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如今想来,当真是奢望。”轻嗤一声微微睁开眼,诚挚异常的看向坐在身侧的人:“旧友疏离,求爱不得,莫非九五之尊便果然合当是孤家寡人么?”
江远楼语塞,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才好,有什么蛛丝马迹在脑中一闪而过,一下子就明了了为何帝王竟会出现在此,彻悟之后旋即又是难以自制的讶异,终究是什么也没说。
因为外面传来了一个温温软软的语调:“快去准备伤药。”
殷庭抿了一口鲈鱼羹,一副神思不属的模样。
手臂上被误伤的地方仍旧是火辣辣的痛,稍一用力都作孽的很,脑海里仍旧是将自家那个别扭侄儿与那个俨然就是自家侄婿的年轻人送上马车的时候,那个聪慧洞彻的晚辈半带讥嘲又半含规劝的那句话。
那双狭长细致的眼盯着自己身后的帝王,意味深长又似笑非笑的口吻就像是绝世神兵一般轻易的扎进了心窝,“他已经为你做到这般了,你还想要怎样?”
还故意回握住了江远楼的手,光明正大的好像今天挨的打还不够似的。
“怎么了,兰阶。”景弘夹了一筷子虾仁在他碗上,“怎么好像有些心不在焉的。”
再温柔不过的口气唤回了游走的神思,殷庭慢慢的搁下了手中的瓷勺,很是认真地看向对座的男子,反倒看的景弘有些不自在,甚至下意识的就抬手抹了抹嘴角。
偷偷觑一眼指尖,上面并无酱料之类的污渍,再看一眼以青白两色为主的饭菜,不在心里自嘲的笑了一声,怎么就忘了这人素来口味清淡,不怎么吃浓油赤酱的东西。
于是便回望了过去,四目交接,彼此都能看见对方眼中映着的一抹灯光。
景弘忍不住想,这是殷庭第几次这么认真地看着自己呢,甚至在与自己的目光交汇之后都没有别过头或是垂下眼,仍是这么认真地好像已经接受了这份感情一样的与自己对望着。
悬在半空的心不知怎么的就落到了地面上,刚想说些什么,却看见殷庭再次不负己望又不合时宜的垂下了眼帘,长长的眼睫毛茸茸的扎在了心口,带起了细细的痒和更细的疼痛。
殷庭那形状姣好细长白皙的手指一点点的攀上了左手小臂,隔着轻薄的夏衫一点点的摹着贴着肌肤的那块玉饰的样式。
一时间心乱如麻,便将室内由来莫名的暧昧酝酿得再浓了三分。
然后他站起身,一言不发的走了出去。
他以为为你做到这般了,你还想要怎样?
我能想要怎样。
我……
我又能怎样。
极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