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庭抿了抿唇,略弯下腰,伸出一只手抚过爱子的头顶:“说明你想你娘亲了。”
殷继羽眨了眨眼,“嗯……爹爹为什么不睡呢?”
“爹爹……也做了个梦。”殷庭怔了怔,抓着戒尺的手下意识的攥紧了些。
叫人心悸的噩梦。
殷继羽却还是不依不饶,“爹爹梦见什么了?”
“……梦见了一个人。”
“是谁啊?孩儿认识吗?爹爹是想他了么?”
“爹爹只知道,爹爹再过来的时候,你若是还醒着,今晚便不用再睡了。”转身抬步向外走,生怕让爱子看见自己脸上的不自在,“自己起来抄《汉书》吧。”
轻轻的关好了房门,抬头望了望天边一弯残月,抓着戒尺的手又攥紧了些。
想他了么?
忍不住再次抬手抚了抚唇上结痂的伤口。
荒谬。
☆、第十章
“前些日子不是说,殷相病得厉害,就连顾相去探病都被挡在了门外么?现在看来,也没见有多憔悴啊……”刘闲仔细的扫着地,瞥着不远处的经世阁,信口向身边的张临提起了话头。
张临笑的多少有那么点儿不怀好意:“这你就不知道了吧?殷相可不是病了,是被……嘿嘿,这个可不敢说。”
刘闲瞥了他一眼,“你就忍得住不说?”
张临便朝他招招手叫他附耳过来,在他耳边嘀嘀咕咕了一阵。
听着听着,刘闲脸上的笑容便不见了,压低了声音尖声尖气的道:“我的个天,这话可真是不敢乱说的,你怎么……怎么听来的……?”
“咱家的干哥哥是守御苑的。”张临有些得意洋洋的,“这消息,十有八九是真的。”
刘闲摇了摇头,“不是说……那位心里的那个是……是裴相么?怎么着,裴相儿子的白腰带都还没到拿下来的时候,就又成了殷相了……?”
“嘿嘿,你不知道啊?人家裴相可是光棍一条,老婆都没有,还儿子呢……嘿,那位哪里会让啊!”张临抱着没比他矮多少的扫帚对着刘闲挤眉弄眼。
刘闲会意,啧啧了两声,却忽然听到身后传来一个声音。
“浮欢,那日守御苑的太监是哪个?”微沉的男声,很是动听的声线,又朗朗的透着威严,“去查一查吧,除了这两个,还有多少人知道那件事。无论是太监、宫女、还是侍卫……都让他们闭嘴。”
尚仪女官看着帝王不善的面色心下一凛,忙福身道:“遵旨。”
两个小太监吓得脸色发青,一下子跪在了地上不要命的拿头捣着地,“陛下饶命啊陛下!奴才不敢了,奴才绝对不会再多嘴的陛下……饶命啊陛下!”
景弘的视线慢慢扫过这两个负责扫洒的小太监,转过脸对着浮欢笑道:“若是下次再让朕听见有谁说这样的话,浮欢,可要小心朕连你也一起处置了呐。”
笑里透着煞气。
浮欢忙低下了头,不敢对上景弘的视线,“是,婢子知道该怎么做。”
景弘“嗯”了一声,仍旧慢慢地走着,身后两个小太监已经被侍卫拖了下去,尖利的哭喊声让浮欢也轻轻地蹙起了眉头。
正要跟上景弘,不想他又是停下了步子,“浮欢,前面是……经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