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而这次特意不让人通报,径直让他们把自己领到这人床前的。
这人么……还是睡着的时候好,便是抚过他的脸颊也不见他有什么反映。怎似这般,关心一句便要被他顶撞一声。若非念着他竟是生生累病了,怕是早就忍不住发火了。
殷庭却不知道他的心思,只是又垂下了眼帘,“不认为陛下胡闹是臣的一己之见,陛下此举太险却是事实,臣不曾劝谏也是事实。”
景弘在心底嗤笑了一声,这人真是好别扭。
正要再说点什么,外间浮欢忽然匆匆叩门,“陛下!启奏陛下,徐娘娘临盆了,陛下可要”
景弘一愣,忙起身就要向外走去,快到门口时又停步回头,却见殷庭已是下了床,穿着一身雪白的中衣,安静的跪在地上,以额抵地,“陛下大喜,臣恭送陛下。”
一股子怒气直往脑门蹿,竟是盖过了得子的喜悦,看了他很一会儿,方才冷冷的说了句“爱卿平身,好生休息。”
推门而出。
殷庭直听到宫监尖着嗓子喊“陛下起驾”方才慢慢地站起身走回床边,有些恶劣的想没准就是因为帝王整日伴在徐贵妃身侧才吓得徐贵妃生不出儿子来吧?
却又是一阵倦意犯了上来。
宣帝二年五月,皇长子诞,帝甚喜,赐名景珩,晋其母徐贵妃为皇后,大赦天下。
作者有话要说:不太会写什么朝堂算计之类的,只能大体表达一下他们俩是啥意思……
下午第二更
☆、第六章
第六章
酷暑炎炎,室内虽只有殷庭一人办公、又置了冰盘,仍是闷热的很。
殷庭却是坐在书案后安安静静的看公文,额上也不见一滴汗,束整齐的领口也不见半点散开的迹象,倒是让侍奉的书佐都不好意思扯开领口透气。只得继续低头整理发往各处的文书。
尚书台中书省皆是这位殷相在领着,陛下便专门在台省之间划出一个书阁,赐名经世,专门予殷相办公用。
自己也是侥幸方才被选为经世阁的书佐。
据说以前,殷相都是在明德殿的玉阶下摆一张书案,陪着陛下一道办公,却不知是为什么……罢了,这些事情还是不要多琢磨。
帝相之间,无怪乎那么几种,要么相敬相信一世太平,要么相疑相恶却因着些什么彼此碍眼,要么干脆相争相杀你死我活,还能有什么。
正想着前朝故旧对比着这对帝相,外间忽然传来一个温和的女子的声音,“陛下有赏。”
书案后的宰辅习以为常的放下笔,起身跪礼,“臣殷庭拜谢吾皇隆恩。”
书佐认得,进来的是明德殿尚仪女官浮欢大人,也知道她与自家殷相相熟,果然宣完旨,自己和一应宫人便都被遣出了门外。
“这是上等的贡品杭白菊,清热去火的良品。”
“哦,这可是好东西……敢问一声,陛下可是,上火了?”
“殷相果然神算。”
“这太医是新进来的罢?陛下素来不喜花茶。”跟老师一般的习性,不知是真的还是学了之后改不了了的。
“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