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海听完一愣,随后开口:“阿弥陀佛,王爷,你都说了,那是梦罢。”
张宝华带着刘姨娘和吴喜一路向南,走了四个多月才在江南一座不起眼的村庄落脚,路上不知是缘分使然还是老天安排,他再一次遇到了被人贩子拐来准备卖掉的周生,张宝华望着周生那张怯生生的小脸高兴得很,当下就把人买下来了。
一路上风尘仆仆,张宝华也不是那个细皮嫩肉的公子模样了,风沙让他皮肤粗糙了些,也晒黑了不少,倒是身量长了,只不过舟车劳顿,看着越发瘦削了,脸上的两颊的肉没了,原来是圆圆的脸蛋,现在看起来却是瓜子脸了,只是双眼越发的有神,看起来神很是不错。
“少爷,前面就是我们一路打听好的曲溪村,再往前走便是曲溪镇,”吴喜驾着车出声问道:“咱们是去曲溪镇还是去曲溪村?”
张宝华想了想:“咱们去村里,村里的房子便宜。”
“也行,”吴喜点头:“反正咱们有马车,去镇上也不远。”
“少爷,那咱们以后要种地吗?”周生和吴喜一样坐在车辕上,眨巴着眼睛回身掀开车帘问道。
“不知道,先安定下来再说,”张宝华说着,目光却看向自己的娘亲:“村子里安家落户便宜些,可能要委屈娘了。”
刘翠花不在意的笑了,拉过儿子手:“什么委屈不委屈的,要说委屈,娘倒觉得委屈的是你,你都不嫌委屈娘便觉得好,只要咱娘俩在一处。”
张宝华笑意盈盈的点点头。
待四人在曲溪村安顿好便马上就是除夕了,四人又好一顿张罗,匆匆忙忙的过了一个年。
张宝华在曲溪村买了一座瓦房和几亩田地,瓦房共有四间屋子,中间是个大院子,原来这座房屋的主人搬到镇上去了,房子便空出来了,张宝华拿出在京城就准备好的路引和身份证明到了村里里正那登记,大昌律法,在哪里买地买房便可以到哪落户。
那路引是真的,可身份证明是假的,张宝华怎么可能再用这个名字,在京城的时候他就想好了,那证明上的名字赫然是刘陶。
从此,时间张宝华不复存在,而在江南曲溪存多了一家外来户,主人名唤刘陶。
准备的匆忙,年货多半都未曾买齐,可是四人过节的心思却一点不淡,张宝华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自己准备着过年,很是觉得新鲜,跟着吴喜带着周生跑上跑下的,而刘翠花更是觉得今年是她过得最舒心的一个年了,再也不用仰人鼻息而活,还和自己的儿子亲自上了市场买了食材,除夕这日四人商量着一起做年夜饭,多年不下厨的她再拾起锅铲却不显生疏,到底是穷苦人家出身,刘翠花利落的做了一桌年夜饭,张宝华三人看到陆续端上桌的饭菜口水直流。
八宝蒸排骨、炖鸡、清蒸鱼……都是家常的菜式,张宝华夹了一筷子塞进嘴里,竟觉得美味无比,让他眼眶微红,往日这些在靖国公府的时候张宝华算是日日都能吃到,可那时不觉得有什么好吃,想来是心境不同。
张宝华放下筷子,将酒杯倒满,举起来冲桌上坐着的三人感慨的说道:“娘,吴喜,这一路辛苦,往后,我们便好好生活,来,我们喝一杯。”
刘翠花和吴喜端起酒杯,他们眼睛也微微发红,三人酒杯相碰,各自仰头喝下,周生只不过是个十五岁的少年,对少爷一家以前发生的事不知道,见他们如此,也跟着端起酒杯喝了一口,周生从小就没爹没娘,从小就被卖给人家当长工,饥一顿饱一顿的,一年前他的主人家得罪了人,他又再次被卖了,机缘巧合被张宝华买下来,张宝华对他很好,年夜饭居然让他一个下人上桌,周生是个知恩图报的人,心中暗暗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