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一些普通的商人和对清代文化有情结的学者。
对岑雨文的公司来说,这并不算是大单,拍卖单品的金额并不高,他们的佣金也就不是很多。
会场布置完毕之后,在大厅等待的一些宾客都陆陆续续进了场,会场门口有严密的保全系统,进场的人都必须有邀请函才能进入。
岑雨文在这一行也已经工作好几年了,很多时候都能在拍卖会上碰到些熟面孔。
这些人大多热衷各种拍卖会,有的拍品他们是真的喜欢,而有的时候则是买下来送人,其中不乏贿赂官员和讨好情人的富商。
这一次岑雨文也和平时一样,在旁细细观察进来的宾客,和原来一样也来了几个熟人,他们见到岑雨文都远远的点头对她示了示好,岑雨文也点头回以她职业性的微笑。
参加拍卖会的人都有他们各自特有的气场,但却都大同小异。
经商的就是一身富贵豪气,参加拍卖会是另外一种炫耀他们身份地位的方式,业界相同的富商,更会因为一件他们根本不喜欢的的拍品,而不惜花远比拍品实际价值高许多的金额去夺对方的标,似乎他们不是为了买东西而来,仅仅是为了给对方一个下马威,以显得自己在业内的地位高他一等。
当然也有行事低调,真心喜欢拍品的商人。但是一旦拍品价格超过他们心里预设的底线,他们就会放弃,岑雨文对这类人很是欣赏。
而另一类人,文人墨客,则是一身书香气,对于他们来说,千金难买心头好,为了一幅字画,不惜倾家荡产的隐仕学者大有人在,这些人在岑雨文眼里是成了痴的,可悲又可敬。
最后的那一类人就离普通老百姓比较近了,他们可能是一夜爆发,也可能是发了横财,大多是些没有什么文化和见识的市井之人,一眼就能看出他们和上两类人的区别。他们大多穿着随意不那么讲究,谈吐粗俗,但是却一身金光闪闪。
什么粗金链子,大金表,大金戒指,他们似乎特别喜欢用金子来装点自己的富贵。
而来到拍卖会纯粹也是尝鲜凑热闹,想体验一把社会上流人士的生活和优越感。
他们大多会跟风似的竞标,但是却从来不买。如果是带着自己的情人或姘头,想威风一把,偶尔也会出出血买上一两件相对廉价的拍品讨其欢心。
岑雨文看待这些人也只是一笑置之。
但是今天,在这些人群之中,岑雨文发现了一个与他们气质都不太相符的人。
他戴着窄框墨镜,在会场显得特别突兀。
看起来既不是商人也不是学者,但是穿得却很体面,嘴巴上留着一圈心修剪过的胡须,一头圆寸,一身黑色的修身西服,擦得很亮的黑色小牛皮尖头皮鞋,腿很长,身体看起来也十分紧实,看得出平时应该是有做健身。
他似乎是一个人来的,安安静静的独自坐在椅子上,拍卖品的小册子被他拿在手上,至始自终都没翻阅过,岑雨文注意到他的手背上有一道伤疤。
这样的人来拍卖会的目的会是什么?岑雨文不禁好奇了起来。
就在这时,那个人朝岑雨文看了过去。
两人目光相接,岑雨文从他墨镜后面的视线里感觉到了一种不太友好的东西,却又形容不出来。
他一直死死的盯着岑雨文,毫不避讳,仿佛想将她一口吃掉,这不禁让岑雨文汗毛直立,下意识的双手抱胸,把眼神从他身上移了开来。
拍卖会进行的很顺利,拍品基本上都在委托方接受的价格内找到了买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