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能力,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如果不能当一个创作型歌手,病好了又有什么意义?虽然很对不起蒋念和爸妈,但是我想,这个药我不能再吃下去了。”
“药?”祁若初惊诧的看着屏幕上的文字,心头掠过好大一片疑惑,从郁远的语气来看,他应该是生了什么大病,可是狗哥从没听他过提过一个字。
祁若初忽然觉得头皮一阵发麻,一种不太好的预感促使他鼠标的滑动加速了起来。
“药物的反应十分强烈,脑袋一阵一阵的跳着疼,十分痛苦,疼得最厉害的时候真想拿把钳子把脑袋撬开,可能是因为这样,胡思乱想的时候少了很多,希望坚持下去会有效果。”
“被强行接受了心理治疗,医生的诊断和我自己猜想得差不多抑郁症,不过听到医生说只是轻度抑郁的时候算是松了口气,应该能治好吧?”
“没想到能再醒过来,虽然是在医院的病床上,划破的手腕已经缠上了白色的绷带。爸妈看起来很难过,忽然觉得自己很对不起他们,可是活下去真的好累,不管怎么努力都看不到曙光,却没有勇气跟任何人说,必须好好维护住光鲜的生活,才能做到不让亲朋好友担心,我错了吗?”
看到这里,祁若初的心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倒塌了,泪水抑制不住的从眼眶里涌了出来。原来郁远早就自杀过,只是没有成功。
他突然好恨郁远,为什么这么大的事也不告诉他?他也好恨自己,为什么他没有多去看看郁远,他以为他过得很好,可事实并不是!
痛苦、懊恼和悔恨在一瞬间侵占了祁若初的整个身心,泪水跟决了堤一样,他一遍遍的抹干,它们又一遍遍悄无声息的从眼眶里淌出来。
然而触目惊心的内容还没结束。
“已经是第三次被公司拒绝开演唱会了,理由是经不足,我知道这只是借口,真正的原因只是我不够火,拒绝了太多次金主那方面的要求,最后只能硬吞苦果。太痛苦了,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继续挣扎似乎也没什么意义了。”
“今天遇到贺竭了,两人聊了很久,他现在混得风生水起,很厉害,本来以为会看不起我,毕竟这个圈子里都是这样的,不过没想到他却非常友好的对我说了很多鼓励的话,就好像一个前辈一样,想起来有些好笑,喂,小子,你可别忘了咱们是一起出道的!不过老熟人见面还是会让人很开心,忽然让我回忆起刚出道的那段日子,单纯又美好,或许我也会有和贺竭平起平坐的一天吧,心情忽然好了起来。”
祁若初在看到贺竭的名字时,眼泪才止住。原来在自己没有能够为郁远做些什么说些什么的时候,他早就捷足先登了。
“每天最怕的就是晚上,心里会冒出很多可怕的想法,无法入眠无法平静,我这是怎么了。”
祁若初实在看不下去了,他重重合上了笔记本,从桌上的烟盒里腾出一根烟,点火深深抽了一口,朝着窗外缓缓吐出一口烟。
外面的世界阳光明媚,房内的空间却压抑灰暗,正如祁若初此刻的内心。嘴角的烟滋滋的燃烧着,祁若初的眼眸里印着烟头上火红的光。
他没想到,这么长时间以来一直坚信的事实竟只是自己的臆想,原来没有任何人害过郁远,他只是没有熬过自己心里的那关,没有熬过残酷的现实。
那他作为狗哥,作为祁若初的这几年到底还有什么意义?
祁若初忽然觉得自己活得很可笑,还很狼狈。
楼下忽然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除了祁陆还有另外一个人的声音,打断了祁若初此刻内心的纠结和懊悔。
“祁若初!下楼来,有人找!”祁陆在楼下扯着嗓子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