绪,半天才吐出一句话:“当时我爸在场。”
祁若初听了心里咯噔一沉,隐约猜到了些什么。病房里忽然整个安静了下来,只能听到贺竭脸上氧气罩里的呼吸声。
“他没有救阿竭,只是站在泳池边看着他在水里挣扎。”贺麟平静的说,“还好后来教游泳的老师及时赶回来了。”
“这还是一个父亲吗?他为什么要那样对贺竭?”祁若初简直无法想象当时贺竭的心情,他甚至忽然觉得祁陆简直是个模范父亲,最起码他肯定不会对自己见死不救,签卖身契的事不算。
贺麟苦笑:“大概是恨阿竭让他心爱的女人丢了命吧。”
祁若初愣了愣,忽然想起贺竭钱包里的那张全家福,和他之前告诉自己的关于母亲难产的事,总算是有些懂了。
“但这不是贺竭能控制的,也不是他愿意发生的。”祁若初同情的看了贺竭一眼,没想到他有这么痛苦的记忆。
人心都是肉长的的,他忽然打心底里心疼贺竭。
“是啊,所有人都明白的道理。”贺麟叹息了一声,“我爸大概是钻进死胡同走不出来了。”
祁若初沉默了,他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
一个聆听者,永远不可能跟痛苦的亲历者感同身受。有那样的父亲,祁若初甚至都无法想象贺竭是在怎样的折磨和煎熬中一路走过来的。
第二天贺竭出院了,他不知道贺麟来过,不知道自己是被救上来的,也不知道在那间病房里,祁若初听到过什么。
只是两人之间的气氛有了微妙的改变。
昨天的意外让剧组的人心有余悸,为了安全起见王导就让贺竭多休息几天再赶戏,小胖也帮他推掉了一些工作,让他好好在家里养养。
祁若初一大早就出了门,买了早饭和食材,准备好好帮贺竭补补身体。
贺竭坐在客厅里,看着祁若初忙进忙出,一上午就没停过,心里头有些纳闷。
“你怎么突然对我这么好了?”他打开了电视,往厨房看了看,“昨天是不是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
祁若初正在厨房洗菜,听到贺竭的声音便关掉水龙头甩了甩手:“少给自己脸上贴金了,你不吃饭我还得吃呢。”
他死鸭子嘴硬,心里矫情得要命,明明是真想对贺竭好,却总觉得嘴巴上不能遂了他的意,要不然指不定以后贺竭会怎么蹬鼻子上脸的掐着他玩。
贺竭倒也是真心觉得祁若初不可能这么快就转性,虽然说两人能做的都已经做了,可离捅破窗户纸还差那么点意思,彼此都没有承认对方的官方地位。
每天的一日三餐,祁若初给全揽了下来,顿顿大鱼大肉靓汤伺候着,贺竭在家休养三天下来,足足胖了五斤,按小胖的话说,坐月子的产妇都没他养得好。
贺竭心里感激着,却没在明面上谢过一句,他私心里总觉得那是祁若初自己想吃,他只是沾了沾光。
晚上小胖来了贺竭家,还带来了一叠文件,新成立的影视公司明天开业剪。
家里刚吃完饭,祁若初在厨房洗着碗盘,乒乒乓乓的响。他的厨艺确实不错,可手却不怎么稳,每天总能摔碎一两个碗碟。
“他每天就在家这么折腾?”小胖冲厨房扬了扬下巴,将文件袋里的文件拿出来递到了贺竭手里,“明天剪你能去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