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程中几乎听不到车外的声音。他摸着冰凉的真皮座椅,和能将整条腿都敞开了伸的超大空间,心中一顿羡慕嫉妒外加一小丁点儿的恨。
市井的小情绪过后,他还是有些好奇。
“就咱们两个人,你开这么大的一辆车干嘛?宽敞的都能放张桌子打麻将了。”
谢楼的胳膊枕在座椅的扶手上,翘着二郎腿潇洒的说:“还要接两个人。”
十几分钟后,车停在了一所大学的校门口,凉小飞正站在路边,肩上背着吉他,身旁靠着着一个银白色的行李箱,正在看手机。
谢楼打开车窗,让司机鸣了鸣喇叭,打开车窗喊道:“小飞,上车!”
小飞抬头看向路边,看到谢楼就腼腆的笑了笑,提了提肩上的吉他背带,拖拉着行李箱走了过去。
“祁哥,好久不见。”小飞轻声对祁若初打了个招呼,并拢着双腿,将手掌搭在大腿上,规规矩矩的坐在祁若初身旁,就像个乖乖听课的三好学生。
祁若初笑着看了他一眼,揉着他的肩膀打趣道:“你怎么跟个鹌鹑似的缩着啊,放松点放松点,等一会儿到了公寓,全国的选手都在,那么多生人和竞争对手,你还这样啊?会让人看扁的。”
“就是!”谢楼见祁若初和小飞亲昵着,便放着宽敞的独座不坐,硬挤着坐到了两人中间,“一会儿再给你介绍一哥们。”
“丁辞?”祁若初问道。
谢楼点了点头:“不过不知道地址对不对。”
祁若初听出了谢楼话里有话:“你的意思是他填的假信息?”
“那倒不是。”谢楼用手蹭了蹭鼻尖,“只是前台给我的那个地址有些奇怪。”
“怎么奇怪?”
“是个废品回站。”
祁若初没有再接着往下问,他估摸着谢楼应该知道的也不多。虽然他跟丁辞只是打过几次照面,但是能明显的感觉到对方是个有故事的人。
三人在车里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了一阵,汽车不知不觉已经开出了市区。道路两边的高楼大厦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破旧的小平房和临时搭建的集装箱厂房。
路面刚洒过水,被浇湿的灰尘变成了黄泥,被车轮卷起不断的在车后飞溅。车外看起来十分荒芜,行驶很长一段距离才能看到一两辆公交车经过,唯一的地铁站还在修建中。
“这哪是人住的地方啊。”谢楼光是在车里看着外面的光景,都忍不住眉头直皱。
他从出生起就住着市中心豪华的大房子里,含着金汤匙长大,当然无法理解现实的残酷。并不是每个人都能像他那样抽中“卵丨巢票”(注),从诞生的那一刻起就能衣食无忧,站在人生的金字塔顶端。
祁若初显然比他接地气,对于这样的生存环境见怪不怪,只是很难想象丁辞会住在这里。
车又行驶了一段,最后停在了一个孤零零废品回站外,回站里的房子比外面的那些小平房和集装箱还不如,充其量不过是几块木板临时搭建成的小木屋,感觉随便刮一阵大风就会散架。
“少爷,到了。”司机将车停在了路边,看了谢楼一眼。
谢楼按下车窗,嫌弃的看了一眼车外的黄泥地,摆起了大少爷的架子,对祁若初说:“你去里面看看丁辞在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