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平咂咂嘴,附和道:”嗯……色是穿肠药,色是刮骨刀。“
司空觉得阿弟有点儿不对劲儿,便道:“平儿,我总觉得你今次进宫有点怪怪的,不……是自去年你跟父亲他们出门游玩半道失踪之后再回来便一直有点儿怪怪的。”
司空平轻瞥了他阿兄一眼,撑起身子,正襟危坐道:“阿兄,你跟长孙清真的无甚关系?”
“真没关系,我只是不想成亲罢了,独身多逍遥啊,说实话,我连皇帝都不想当,唉,可恨比你早生了几年,喏……”司空捅了捅他阿弟的胳膊,委屈道:“我都当了二十多年的皇帝了,我也想像你们那般四处游玩……平儿,不若换你来坐这个位子?”
司空平只装没听到,又扯到之前聊的话题上:“既然阿兄跟长孙清不认识,那我便直说了。”顿了顿,绯色从他的双颊直透到脖颈,“阿兄,不若你把我嫁去江南罢。”
司空手抖了抖,愣了半晌才道:“你去年便是去江南了?”
司空平点点头:“都说江南风光好,偏父亲他们总是要避着走,我一时好奇,便去了。”
“那……容我再想想。”司空迟疑了一下答道。
……
第二日早朝,勤政殿上,气氛有点微妙。
司空看着侍儿递上来的折子,脸微有抽搐,又看了看殿下站着的江南来使,半晌才咬牙道:“长孙陛下这是什么意思?”
那江南来使恭敬道:“为太子殿下递婚书。”
“求娶谁?”司空眸子彻底冷了下去。
“自然是求娶陛下您了。”江南来使站直身子微笑道。
话一出,殿下的众位大臣虽不敢交头接耳,却是眼色使得没完没了,面上看着皆有点尴尬,心里却都存了看好戏的想法,苍天有眼,厚脸皮终于遇到厚脸皮了。
司空已经能想到今日之后南北百姓大抵又要换问候语了,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额头青筋突起,摆摆手,言简意赅的说了一个字:“滚。”
“好的。”江南来使依旧微笑答道,然后微笑着被拖了下去。
……
“长孙清,你做甚这么气我阿兄啊,哈哈哈哈……”在大殿顶上偷听了整个过程的司空平笑得直不起腰。
江南来使,不,应该说是长孙清,他轻瞥了一眼笑个不停的眼前人,略一思索,扯了扯司空平的袖子,委委屈屈地道:“他让我被笑话了好久。”
司空平脸唰得通红,却是一甩袖子干咳道:“长孙清,别老是装无辜,你个大尾巴狼,报复心也太重了。”
长孙清挑眉,伸手捧住司空平的脸,笑吟吟地道:“突然想起一个事,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他眉眼清冷,偏偏笑起来像是三月柳梢的风,端得温柔无比。
司空平被这样的亲密的捧住脸,也略微有点不自在,他睁大眼睛,佯作好奇道:“什么事?”
“唉,这次把大舅哥气狠了,以后要怎么求娶你呢,早知道就不……”长孙清蹙眉,眉眼间染上了一点愁色。
色是刮骨刀,色是穿肠药,司空平不停地默念着,但明知这人的目的,还是软了心,忍不住说道:“喂,大尾巴狼,小爷跟你私奔到江南可好?”唉,就当是父债子偿罢,只盼到最后你莫让我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