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大众,熟悉的车牌号码,二十分钟前我还蹲在它旁边吸烟。
有什么东西哽住了喉咙,让我说不出话来。我看看严哲,他的表情说明了一切,心里的那个预感呼之欲出。
严哲将视频放大,唐维安的车从巷子里冲出,尽管监控画质不佳,但已足够看清楚,车后座上有一团拱起物,一团模糊的白色。
“吴小雨穿着白衣服。”严哲直言不讳。
“你什么意思?”我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你怀疑他?你怀疑我的人?严哲,现在在我的地盘上,谁给你的胆子怀疑我的人?”
他沉默,我们四目相视,彼此眼中都有互不退让的意味。
“迟队,请你保持冷静,”他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刻板无情。
“难道公职人员就不能晚上出门兜个风?”我几乎是强词夺理。
他微微后退一步,像是放弃与我争辩,但我知道他在心中嘲笑我。
没错,一切太巧合了。我们这些侦办案件的人,最不相信的恰恰就是巧合。
我咬紧后牙槽,手掌几乎要把鼠标捏碎,我不是没有怀疑过唐维安,但我坚持给他足够的信任,除却他在我心里的位置,他同时也是八处的一分子,是我的同事,我的队友。
可在他的心里,有没有把我们当作自己人?
他来南桥,是为了周圣宇此刻,我不得不面对这个事实。
“他的车开去了哪里?”我问。
“大致的方向是西边,”严哲说,“后面的区域监控还没有传过来。”
西边。我默默想着,敲门声响起,有人推门进来,喘着粗气说:“老大,报警中心刚刚接到一个电话,有人在码头看到了疑似通缉犯的人。”
我不以为意,警方常常因为通缉令到诸多市民的“热心电话”,但大部分都只是“热心”,不能提供正确的信息。
我问:“什么方位?”
“西区码头。”
我和严哲对视一眼,脸上都难掩诧异的神色,我下意识地确认:“哪里?”
“西区码头。”
唐维安的车开往西边,西区码头,三年前的仓库。
“我知道在哪里……”我低声说着,迅速起身,双手按在桌面上,“马上联系西区派出所的人,让他们盯住那片仓库……”
严哲打断我:“我认为不宜打草惊蛇,对黑子这个人,要谨慎。”
他说的是黑子,但我的眼前出现了周圣宇的脸。不错,他的警惕和狡诈,不输于任何一个通缉犯,甚至不输于我。
我们飞速下楼,车子驶出刑侦局的大门,拐上川流不息地马路,这时,电话铃又响起来,我看了一眼,是办公室的号码。
“老、老大……”那头的声音有些迟疑。
我不耐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