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全听柳味问及张齐贤,这才抹了抹眼泪,道:“少爷,张公子今天一早就去了吏部,听说吏部要对今科进士量才适用,张公子想去谋个差事。”
听到柳全这话,柳味点了点头:“张齐贤颇有才气,日后前途不可限量,他若还在京城,你便像往常那样待他,他若是被分派到了其他地方,你从柜台拿十贯钱给他当盘缠。”
“还是少爷仁慈,老奴记下了。”
柳味浅笑,倒不是他仁慈,而是他拿张齐贤当朋友,再者他欣赏张齐贤,日后张齐贤若真能有所作为,对他柳味而言倒也不失为一个好帮手。
这样对柳全一番嘱咐后,柳味便离开酒庄去了秦氏酒楼。
他明天就要离开京城了,很多事情需要跟秦云说一下。
进得秦氏酒楼,里面生意很是红火,秦云忙的有些不可开交,不过当她看到柳味后,还是放下手里的事将柳味迎了进来。
此时的秦云还不知道柳味要离开京城的事情,她以为柳味只是像往常那样来看她的,因此浅笑嫣然。
柳味见秦云如此,一时忽而有些不忍,秦云在京城只有他这么一个知心人,如果自己走了,她该多么伤心落寞?
可很多事情柳味又不得不做,不得不说。
“柳驸马,你怎么这个时候来了,莫不是又有了什么好消息要告诉奴家?”
柳味嘴角微微抽动了一下:“确是好消息,我们去后院说吧,这里太过嘈杂。”
“柳驸马请。”一听有好消息,秦云笑的更艳了,那笑容仿若春天盛开的花。
两人在后院一棵杨花树下坐下后,秦云像个孩子般托着下巴望向柳味:“柳驸马有什么好消息?”
秦云一个女子打理秦氏酒楼,平日里都是非常强势的,只有在柳味跟前才会表现的这般小女人。
柳味见她如此,更是不忍,欲言又止再三后,才终于笑着说道:“圣上要我去做兴王府的知府,明日启程,这知府可是四品官员,在外也算得上是大吏了,秦姑娘说这是不是喜事?”
为了避免秦云悲伤,柳味将话说的颇为喜庆,可他说完之后,秦云的眼神还是突然黯淡了下来。
“驸马……明日便要离开京城?”
柳味心头微痛,可还是点了点头:“明日便走。”
“为何这么急?”
“岭南的事情刻不容缓,必须派人尽快前去安抚,而我所去的兴王府又离京城最远,以前是南汉都城,其教化程度又最难,因此还是早些去的好。”
秦云微微抬头看了一眼柳味,许久之后,突然浅浅一笑:“驸马是做大事的人,像这种重任也只有交给驸马才行,不过小女子有个不情之请,不知当不当说?”
“秦姑娘有什么话直说无妨!”
“奴家以前就是南汉人,如今南汉灭亡,岭南之地尽归宋朝,奴家想跟驸马一同去岭南之地,不知驸马可愿捎带奴家一程?”
听到秦云这话,柳味已是明白秦云所想,秦云想跟着自己,可又担心自己拒绝,于是便提出回家这个借口,而这个借口让柳味难以拒绝;如果秦云真的要回去,就算自己不同意,她自己也是可以去的,她一个女孩子从大宋京城孤身去往岭南,这让他如何能够心安?
如果途中发生了什么意外,他更要内疚一辈子的。
想明白这些后,柳味浅浅一笑:“既然秦姑娘要回家一趟,那自然是再好不过的事情,我们明日便出发,秦姑娘请早做准备吧,去了兴王府本驸马还想再开酒庄,到时少不了秦姑娘的帮忙。”
见柳味如此痛快便答应了,秦云刚才的抑郁一扫而光,且喜笑眉开道:“柳驸马放心便是,去了岭南我就再开家秦氏酒楼,保管让驸马的酒有处销。”
柳味笑着应了下来,然后便起身告辞,只是离开秦氏酒楼后,柳味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他只是想向秦云告别,不曾想却又给自己的队伍添了人,添了秦云他倒不觉得有什么,只是如意郡主该怎么想,他又如何向如意郡主解释?
这个时代的男人对感情的事情应该很好解决才对,可他却偏偏是个驸马。
轻叹几声后,柳味这才加快脚步,再去拜访几个朋友,他便可以回家准备明日的远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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