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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承煦进来的时候脸上并不见悲伤,他家世不错,对未来也有希望,就算科举落榜,他还有其他出路,他的命比张齐贤要好,因此他是没有必要悲伤的。
当柳味看到赵承煦神色平常走进来的时候,立马发现了异样,道:“赵兄,你好像并不悲伤?”
被柳味这么一问,赵承煦愣了一下,不过很快又明白过来:“柳驸马是想说在下落榜了,可为何不悲伤吧?”
柳味颔首,然后望向赵承煦,眼神中满是询问的意思。
“我在昨天已是知道自己落榜了。”
“昨天已经知道了?”
柳味一惊,他不认为赵承煦会因为自己是宰相的公子而提前知道自己有没有进士及第。
赵承煦却很认真的点点头:“是啊,我昨天被叫进了皇宫,然后就知道了,不仅如此,我还知道柳驸马要升官,还知道……”说到这里,赵承煦才望向张齐贤,然后语调略悲的说:“还知道张齐贤也落榜了。”
赵承煦的这话让柳味和张齐贤两人很是震撼,他们正想知道张齐贤落榜的缘由,然后赵承煦便来了。
不过赵承煦好像并没有意识到柳味和张齐贤两人的震撼,他继续说道:“今年策论的题目是御将,柳驸马可有印象?”
柳味一愣,不过很快便反应过来:“没错,我好像在一个月前给你写过篇范文……”说到这里,柳味忽而凝眉,联想到赵承煦刚才的话,他似乎意识到了什么。
“你……该不会把我给你写的范文给当成自己的写到卷子上了吧?”
赵承煦有些无奈的耸耸肩:“大致差不多吧,因为这个,昨天我跟父亲才被叫到皇宫的,皇上对柳驸马的文章很是欣赏,你说你是不是要升官了?”
柳味苦笑了一下,他怎么也没有料到,自己的一篇范文竟然害得赵承煦落榜了,不过他并没有惋惜,那赵承煦要是聪明,就应该自己写一篇来。
而当柳味想到这些的时候,眉头忽凝,道:“你昨天进了宫,知道自己落榜,也知道张兄落榜,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张齐贤在一旁一直想插嘴,如今柳味问出,他连连点头询问。
赵承煦看了一眼张齐贤,不知道该不该说,可刚才他已说自己知道,如果不是就有些不妥,犹豫片刻,他便将昨天在皇宫里的事情说了一遍。
说完,张齐贤突然冷哼一声:“卢多逊,我与你无怨无仇,因何害我?”
柳味心头一沉,他知道卢多逊跟张齐贤没有仇,可那卢多逊是慕容博的人,那也就是跟他柳味有仇了,也就是说,因为他柳味,让两个本应该进士及第的朋友,都落榜了。
一时间,柳味有一种深深的自责。
“我那里有吃白食?分明是那些客栈里的人想侮辱我这个穷书生。”
人穷被人欺。
赵承煦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于是安慰道:“张……张兄,你也不要气馁,大丈夫能屈能伸,没有什么坎过不去,你看我不也活的好好的?”
张齐贤看看了一眼赵承煦,他想说你过的好那是因为你家世好,你根本不必为前程操心,可张齐贤并没有说,他不是一个会因为自己的愤怒而撒气在朋友身上的人,更何况他很清楚赵承煦那话是为了安慰自己。
气氛一下子有些压抑凝重,柳味凝着双眉,他不希望看到自己的朋友因为自己而遭受这样的惨事,他本不想对慕容博动手,可如今慕容博的人这样对他的朋友,这让他忍无可忍,他要报复。
对于慕容博,柳味一向都是能忍则忍,尽量与其少冲突的,毕竟两人的仇怨也不大,可他没有料到慕容博竟然抓住自己不放了,可他抓住自己不放就不放呗,他能忍,可他不能忍受慕容博对自己的朋友下手。
绝对不能,不然慕容博从这方面尝到甜头后,说不定会对自己的家人也动手,柳味眉头一凝,心想,慕容博,这是你逼我的。
“张兄,既然已知事情原委,便不难有解救的办法。”
听到柳味说出这么一句话,赵承煦和张齐贤两人皆是一惊,科举考试何等神圣,已然放榜,那里还有解救的办法?可不知为何,他们对柳味又有一种说不出的信任,觉得柳味既然说得出,就一定能做得到。
“柳驸马能解决。”
“自然能解决,不过在此之前,两位必须听我安排,不动声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