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王断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本来一个人告陈贵,他还能解决,可如今这么多百姓告陈贵,事情就有些麻烦了。
晋王犹豫了一下后,问道:“尔等因何要状告陈贵?”
“回王爷话,那陈贵抢了草民祖传的花瓶。”
“王爷,那陈贵抢了草民闺女,现在……现在还被他软禁在陈府呢,请王爷为草民伸冤……”
“王爷,那陈贵拿了草民的药材可却不给钱,还出手打了草民药铺的伙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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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那陈贵欺压良善,无恶不作,草民就算没有被他怎么着,也要状告他,请王爷明察,为京城百姓伸冤……”
百姓的声音此起彼伏,后来全成责骂陈贵之言,晋王双目微凝,可也一时失去了抉择,他心中有一方净土,也想为天下百姓寻得一方净土,可他又很清楚,以他目前的身份,皇上是得罪不得的,虽然昭宪太后去世前留有金匮之盟,当今圣上百年之后将皇位传给自己,可那个皇上不希望将皇位传给自己的儿子?只怕在皇上心中,巴不得自己犯错然后好解决了自己吧?
陈贵是当今圣上的小舅子,就算圣上对他没有一点在意,可这却是给了皇上记恨自己的理由,更何况女人的枕边风是不容小觑的。
心中有了诸多愁绪,晋王不由得将目光投向了苏另看,苏另看很能明白晋王的难处,所以他只轻声道:“王爷,此时只能以天下百姓先,不然失去民心,将悔之晚矣!”
苏另看是晋王的智囊,而且晋王对他很是信任,当他听到苏另看这句话后,便仿佛突然找到了主心骨一样,神色也忽而坚定,望着开封府前跪拜的那些百姓道:“若诸位百姓所言属实,本王定斩那陈贵不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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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时辰后,陈贵被衙役带来了,不过不是被押来的,而是趾高气扬的来的,他是国舅,谁能怎么他?
不过当陈贵来到开封府,看到那诸多百姓记恨眼神的时候,他还是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陈贵来到开封府大堂,朝晋王跪拜,道:“王爷,听闻有人状告本国舅,那实在是冤枉,本国舅一向都是安分守己的,恶事可一件没有做过。”
陈贵此言刚罢,百姓顿时怒骂开来,柳味微一凝眉,出列道:“王爷,断案讲究人证物证,如今朝堂众多百姓便是人证,而想要物证,却也不难,只需派人去搜一下陈府便是。”
晋王颔首,随即吩咐下去,而这时陈贵脸上忽而露出一丝惊恐,不过这丝惊恐很快又被他的那种不屑和高傲所掩饰。
一炷香后,衙役赶了回来,手里拿着以前被陈贵抢走的百姓财物,而在衙役身后,跟着一名哭哭啼啼的女子,大堂上一中年男子看到那名女子后,喊了声女儿,然后两人便向对方扑了来。
女子与其父相拥后,跪在大堂道:“陈贵这个禽兽,他将民女掳去蹂躏,民女遭受非人虐待,早已生不如死,如果不是为了看着这个畜生伏法,民女早一死了之了,还请王爷为民女伸冤。”
如今大堂之上众口一词,那陈贵辩无可辩,而这时的陈贵突然撕去刚才伪装,趾高气扬道:“一群贱民,本国舅拿了你们的东西又如何?玩了你们的身子又如何,被本国舅玩,你们应该感到荣幸才是?这些都是本国舅做的,你们还想杀了本国舅不成?告诉你们,我大姐是当今圣上的贵妃,你们活的不耐烦了,谁敢杀我?”
猖狂,开封府大堂之上从来不曾有过的猖狂,百姓愤怒,衙役咬牙切齿,晋王双眉紧锁,忽而冷喝一声:“好你个陈贵,仗着自己身份为非作歹无恶不作,如今竟然还口出狂言死不悔改,本王今天就让你看看谁敢杀你,本王敢杀你。”
晋王的话字字如雷,震进了百姓的心里是激动,震进陈贵心中则是惊恐,而惊恐之后,陈贵突然冷哼一声:“你敢?不妨告诉王爷,本国舅来的时候,已经派人向大姐告信,她一定会请皇上救我的。”
晋王本来坚定的神色在听到这句话后突然微动,柳味见此,双眉微凝,而后拱手道:“王爷,若不处置此人,只怕开封府将失去百姓信任,而我们之前所有的努力将付之一炬啊,请王爷早做定夺,不然若等陈贵妃到来,将麻烦不少。”
听得柳味所言,晋王顿悟,高呼道:“开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