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成功,就必须有手段才行,而手段是明是暗,又有什么关系呢?话语权是掌握在成功者手中的。
就在晋王和苏另看两人在开封府商谈此事的时候,韩国公府,潘美正在询问一名家奴。
“你说的可是真的?”
“回老爷话,句句是真的,少爷城外的产业中,的确有一处在酿造高纯度的酒。”
听完这话,潘美双目几乎充血,这几天开封府一直没有动静,他心中很是烦躁,于是便命府里下人去自己儿子在城外的产业搜查一下,看看能不能看出什么线索来。
没有想到,竟然在自己儿子的地盘找到了酿造高纯度酒的设备。
潘美在朝中很有威望,消息也极其灵通,最近几个月京城与酒有关的事情他也知道,如今发现烈焰酒是自己儿子所酿,那么自己儿子的仇人是谁,也就一目了然了吧。
桌子上的茶杯被潘美一挥手摔在了地上,家奴立在一旁不敢言语,潘美双手紧握,咬着嘴唇,此恨难言。
此时的潘美恨极了柳味,可是他却不能因这个去质问柳味,这样做,岂不是言明自己的儿子平行有问题?如此一来,民间的那些传言岂不是更是有依有据?
他不会放过柳味,可也绝对不会用这个理由去扳倒柳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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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后,开封府抓住了杀死潘惟德的凶手。
凶手是城外颇为有名的一位劫匪,抓他让开封府可费了好大劲。
据凶手言称,自己抓了一女子在赌坊yin乐,结果被潘惟德撞见,于是自己一不做二不休,将潘惟德以及他的那两名跟班给杀死了。
当晋王将此消息通知潘美和公主的时候,他们两人皆没有提出异议,此时的潘美不仅没有提出异议,还多番感谢晋王帮他们找出凶手。
只是在潘美离开开封府的时候,却是神色猛变,咬牙切齿,恨不能将柳味千刀万剐。
潘美很清楚那个劫匪不会是杀死自己儿子的凶手,可是他并没有在那个劫匪身上浪费时间,他很清楚晋王的手段,如果晋王能够让一个劫匪承认自己是凶手,那必定是拿捏住了那个凶手的七寸的,如此,其他人无论怎么用力,都不可能改变事实。
潘美在明白这点之后,对于晋王也不由得生出一丝恨意来,为什么?
他不明白,为什么晋王要找一个劫匪来冒充杀害自己儿子的凶手呢,他是在袒护柳味,还是因为找不到凶手这才找的人顶替?
回到府上的潘美心中很不快,为此又是大发雷霆。
就在此时,一个声音突然传来:“父亲为大哥之死如此愤怒,太不值得,泄愤的方法很多,最有效的是杀了杀死大哥的凶手。”
声音冷静,不卑不亢,就算潘美处于愤怒中,此人也似乎不带一丝惧意。
本来愤怒的潘美听到此话,抬头一看,见是自己的养子潘惟吉,眉头微凝,不过很快又道:“惟吉可是有什么办法?”
潘惟吉乃后周纪王,原名叫柴熙,赵匡胤黄袍加身,后周灭,柴熙因为年幼,被潘美收做了养子,如今虽才不过十七八年龄,可心智已是十分成熟,在潘美众多儿子当中,竟是出类拔萃的存在,而正因为这个,潘美对他平时并不怎么喜欢。
自己的亲生儿子反而不如养子,无论是谁都不会高兴吧?
可此时潘美却又必须依赖自己的这个养子。
“以父亲调查的消息来看,凶手是那个柳味无疑,不过在京城杀柳味,似乎不太可能,最好的办法,是将柳味弄出京城去,离开了京城,他就是失去了翅膀的小鸟,父亲想怎么杀他,就怎么杀他。”
听得此话,潘美心头微喜,可很快又凝紧双眉,道:“要他离开京城,谈何容易。”
潘惟吉淡然一笑:“若是要他自己离开京城,自然不容易了,可父亲大人若是在皇上面前说几句,那此事就不难了。”
潘美微微一愣,道:“你的意思是?”
“圣上命父亲讨伐南汉,以目前的准备来看,已经差不多了,只要父亲向皇上提出要柳味随军出征,那么柳味岂不就离开了京城?沿途各种厮杀,父亲到时只要找个借口说柳味被乱军所杀就行了,战场上刀剑无眼,谁还能说是父亲的不是?”
潘惟吉说完,嘴角露出一丝浅笑,潘美着豁然开朗,道:“惟吉吾儿言之有理,为父这就进宫面见圣上,要那柳味随军出征,这仇,为父是一定要报的。”
潘美说完,微整衣衫,而后快步出府,向皇宫赶去,潘惟吉望着潘美离去的背影,嘴角忽而露出一丝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