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柳味为此叹息,准备起身离开的时候,柳全从外面急匆匆跑来,道:“少爷,曹驸马求见!”
“曹珝?”柳味愣了一下,不过很快吩咐道:“请曹驸马进来。”
不多时,曹珝从外面大大咧咧走了来,他一走来,便笑道:“柳兄,你可以啊,被人刺杀,竟然侦破一桩密探案……”
曹珝的话还未说完,柳味不由得惊了一下,道:“密探案?曹兄此言何意?”
曹珝一愣:“柳兄不知道?”
柳味淡笑:“曹兄应该知道,我不过是一闲散驸马,朝中又没人,怎能知道这些。”
曹珝拍了一下额头:“兄弟我疏忽了,事情是这样的,今日午后,家父被皇上叫进了皇宫,皇上准备选将军征讨南汉,柳兄知道为何不?”
柳味并非笨蛋,听到曹珝这么一说,立马明白过来,虽说大宋早有心征讨南北其他四国,可却不会如此贸然,如今突然召将领进宫,想来是因为那霍成身份的关系,再从曹珝刚才说的密探来推,不难推出霍成是南汉密探。
柳味将自己的推测说出之后,曹珝略微有些失望,他以为柳味猜不出的,可他的失望并未持续太久,便又立马笑道:“明日早朝,皇上便要选出征讨南汉的将军,恐怕用不了多长时间就要征讨南汉了,男儿大丈夫,真应该在战场上奋勇杀敌。”
“曹兄将门之子,以后有的是机会,不用着急的。”说到这里,柳味突然神色微凝,道:“刚才曹兄所言之事,且勿再让他人得知。”
“这是何解?”
柳味耸耸肩:“朝廷既然要对南汉用兵,自然不想让南汉早做准备,正因为此,就连我这个受害者也未告知详情,你若在京城嚷嚷开了,岂不是坏了朝廷大事?”
听得柳味这话,曹珝顿时吓的捂住了嘴巴,那般魁梧的汉子突然像小家娘子那般捂住嘴巴,倒当真是滑稽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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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深时,秋风忽而凄厉了些。
京城某处,木叶因秋风而飒飒作响。
屋内一灯如豆,两只人影在窗纸上婆娑,却隐隐给人一种冷寂。
“向左使,霍成刺杀失败,短短几个时辰便又被开封府的人给抓,他会不会出卖我们?”一劲装男子双目微凝,看向那名向左使时仿佛带着压抑。
被称为向左使的男子叹息一声:“我们太低估开封府的本事了,没有想到短短几个时辰,他们竟然从刺客的口中问出了霍成来,至于霍成会不会出卖我们,陈右使大可放心,霍成家眷还在南汉,他若不想家破人亡,应该知道怎么做的。”
“那此事我们是否通禀宗主?”
“香千里酒庄被封,我们的消息来源被断,此事必须告知宗主。”
屋内忽而一阵沉默,好像两人对将此事告知宗主后会有什么后果,皆是心惊。
沉默过后,陈右使叹息一声道:“该如何禀报?”
向左使抬眼看了看陈右使,很快便明白过来,霍成被抓,霍成是否有透露出什么来,他们必须弄清楚,不然就此贸然上禀,后果不堪设想。
“陈右使在京城消息灵通,可曾听闻什么?”
“没有,朝廷对此并未有任何行动,就是通知柳味霍成派刺客杀人的动机,也是生意之争。”
听完陈右使话,向左使露出一丝淡笑:“如此便好禀报了,就说霍成失手,香千里酒庄被封,但宋廷并无动向。”
两人这番说完,皆是满意的点了点头。
霍成不过是他们的一颗棋子,失去了还可以找人代替,只要宋朝不派兵征讨他们南汉,他们就没有后顾之忧,而他们的宗主仍旧可以继续在南汉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他们自然也就跟着享福。
屋内的灯灭了,屋外的秋风更是劲了些,今夜是无星无月的,只是夜空并不显漆黑,只是这般光景,让人的心有一丝惊慌,可那丝惊慌又说不出源自哪里。
向左使和陈右使并不知道,可在宋朝京城开封,却有人知道,他们不仅知道,而且还拿起了已经磨好的屠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