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龙崽跟母后打交道16年,已经能从第六感判断出猫咪好像生气了,虽然不知道为什么。
“你不跟我一起上去吗?”陆子遥觉得把河豚猫一个人丢在楼下生气不太好。
“我干嘛要跟你一起?”
“你怎么了?”
“没怎么啊,准备出去散散心,算了,票我不想买了,不用你帮我捏肉垫了!”
陆子遥一愣:“你真的要给我肉垫捏?”
河豚猫:“既然你不理我,那就不用了。”
“我以为你随口开个玩笑。”陆子遥笑道:“我捏啊,当然捏。”
河豚猫终于漏了点气,不那么气鼓鼓了,但还是有点气地斜眼看龙崽:“你这态度,好像很不情愿。”
“那我应该什么态度?”陆子遥一双桃花眼都笑眯成缝了,翻开手掌,伸向小猫咪:“爪子搭上来,自己动?”
“!!!”河豚猫充气中!
“你自己去散心吧。”陆子遥看时间不早了,转身继续上楼,“医院账单可能出了,我先去把账结了。”
谢朗一惊,三步并两步追上前:“你干嘛要结账?”
陆子遥无奈嗤笑一声:“仔细回忆一下,你那继父好像是我打进医院的。”
“是他先动的手!”谢朗知道陈兴国账上还有几万块,负担药没问题。
不出意外的话,这个欺软怕硬的混蛋,肯定不敢找皇室嗦,毕竟是他出言不逊在先。
总之谢朗不想让小龙崽花钱,甚至有种古怪的感觉,好像陆子遥的钱才是自家的钱。
继父账上的存款,虽然都是爷爷奶奶大伯打给谢朗的,谢朗却不想要,只想让陈兴国一分好处捞不到。
“人打成这样,谁先动手都得赔钱啊。”陆子遥越发难理解这只小猫咪的心理,修理不要,劳务不要,可观的医药也不肯要,真视金钱如粪土了。
“说了不用你出钱。”谢朗皱眉辩解:“他当面威胁说要打你了,这事儿不算民事纠纷了,可以动用皇家法庭定罪的,他肯定不敢追究。”
陆子遥笑了,抬手搭着楼梯扶手,歪头问小猫咪:“你为什么这么怕我花钱?我家看起来很穷?”
谢朗哧的一声笑出声,想严肃又忍不住发笑,断断续续地解释:“不是……你别闹行不行?我只是想让陈兴国自己出钱,这是他咎由自取的。”
陆子遥这才明白过来,顿了顿,认真地问猫咪:“你跟你继父关系一直这么差?”
“也不是……”谢朗本能地想要粉饰太平。
可有那么一瞬间,他想起眼前这头龙崽和从前那些人不一样,和那些袖手旁观用异样目光看他的人不一样。
“以前更差。”谢朗忽然认真地坦白:“我转去皇家学院后,关系才稍微好些。”
陆子遥垂眸想了想:“你父母离婚多久了?”
“我爸去世了。”谢朗说:“去世九年,我跟继父相处八年。”
陆子遥一皱眉:“他从前打过你吗?”
谢朗心里一咯噔,别过头,没说话。
陆子遥忽然想捏一捏小猫咪地肉垫,让他别害怕。
两人沉默了片刻,陆子遥说:“我懂你的意思了,你想让你继父自己破,但这次他伤势比较严重,用恐怕不小,如果都让他出,你自己的生活质量也会因此下降。”